道:「再有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抬起腳步而去。
暖氣繚繞的車子裡。
蘇桐透過車窗將外面那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收回視線、緩緩閉上眸子。
如今的她已經自身難保、她還能管的了誰?
誰都管不了。
「小逸軒,暖和了是不是,咱們說媽咪別哭了好不好?」張嫂逗著孩子,小逸軒發出一連串咯咯咯的笑聲,只是這笑聲在蘇桐聽來格外的刺耳。張嫂說:「少奶奶快看,小少爺笑了笑了笑了……」
張嫂朝蘇桐看去,卻見她依舊雙眸緊閉。
心裡不由的哀嘆一聲,真是作孽啊!
由於前來送行老爺子的人數眾多。
挨個行禮過後已然是兩個小時候。
而葬禮真正意義上結束是在三個小時後。
那本停在道路旁邊若長龍般的車子一輛輛的都被開走。
送走了眾人後,殷天絕這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出墓園。
遠遠的便見那小女人站在樓梯口答謝送往從墓園出來的眾人。
殷天絕當即疾步上前道:「不是叫你在車裡等著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蘇桐說:「我先為爸爸做最後一點事。」
她話音剛落,殷天絕將她一把緊摟懷中。
他說:「夠了、夠了……夠了!」
夜色在悄無聲息間瀰漫了整個雲市。
雪依舊在下,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年關這一場雪,叫眾人沉侵在一片歡快的興奮中。
俗話說的好:瑞雪兆豐年!
眼看還有一周就年關降至。
千家萬戶一片張燈結彩。
但殷家卻沒有絲毫過年的氛圍。
整個殷家宅院好似被厚厚的陰霾籠罩著般。
沉悶、壓抑。
讓人喘不過氣來。
葬禮結束後,殷天絕本打算送蘇桐回醫院。
但她堅持回家。
殷天絕只能應允。
晚宴張嫂準備了一桌飯菜,但近乎原封不動的撤下了。
而就在此時。
蘇桐正坐在床鋪上看著窗外那在氤氳院燈照射下從天而降的大雪。
眸子一點一點的緊收。
恍然眼前浮現出蘇墨的身影。
那唯美帥氣的臉頰、湛藍色的眸、輕柔的聲音呼喚著她『桐兒』。
自從蘇墨火化入土後,她沒去過一次。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蘇桐?蘇桐?」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殷天絕看著那坐在床上遙望窗外發呆的小女人接連呼喚,但她都沒回過神來,伸手剛想要去觸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