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聲嘶吼,面部的表情帶著十足的恨意。
夜嬰寧終於還是害怕了起來,她不停地向後躲著,然而,身後就是牆壁,她已經被傅錦涼逼|迫到了倉庫的角落裡,何況鐵鏈的長度有限,一端繫著她的腳踝,另一端連在地上,她根本無處可逃。
「你、你要做什麼?」
夜嬰寧驚恐地想到,傅錦涼為了發泄心頭的憤怒,該不會是想要重複她當年的遭遇,是要找來幾個外國大漢,把自己給活活輪|奸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她嚇得一臉的血色盡失,不停地在心頭說,如果是那樣,她就咬舌自盡。死了的時候管不了,活著的時候,萬萬不能受到這種屈辱。
不然,就算將來僥倖逃脫,活了一命,經歷了這種事,她也生不如死。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夜嬰寧真的十分佩服傅錦涼,她當年還那麼年輕,正在讀書,要強好勝,是校園中的風雲人物,又是處|女,居然強忍著咬牙活了下來。
一個對自己都這麼狠辣的女人,對待別人……更是可想而知。
「你猜啊,你猜猜看,我會對你做什麼?猜對了我就告訴你,哈哈!」
傅錦涼用一隻手遮著自己的嘴唇,她的水晶甲上塗了細碎的星星形狀的亮片,一閃一閃,晃得人眼睛疼。
夜嬰寧嚅動了幾下嘴唇,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你不是很聰明嗎,不是一向都很會猜測別人的心思嗎?那你倒是猜猜看啊,我把你弄到這裡來,我會怎麼對你呢?你怕不怕?」
傅錦涼用手指輕輕揩去面頰上的淚水,笑得愈發恣意,一步步走近夜嬰寧,欣賞著她臉上的恐懼表情。
看了半晌,她終於滿意地笑了。
因為在夜嬰寧的眼中,傅錦涼終於找到了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她以前從未在對方的身上真正地得到過。
「哈哈!你也會害怕!我還以為,你一聽見有男人要上了你,會高興得合不攏腿呢!」
她站直身體,繼續用言語來侮辱夜嬰寧。
夜嬰寧用背脊緊緊地貼著倉庫的牆壁,緊張地四下里環顧。難道,這裡,就是這裡,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麼。
她瞪大了雙眼,吃力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傅錦涼停止了冷笑,走近了一步,從手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藥丸。
一手抓著夜嬰寧的下巴,一手撬開她的牙關,她把那兩粒藥丸全都倒進了她的嘴裡。
「我不要……唔……唔……咳咳咳!!」
夜嬰寧拼命捂著脖子,想要把嘴裡的藥丸吐出去,但是她一張嘴,反而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不知道是什麼古怪的藥物,她嚇得臉色蒼白,擔心又是什麼催|情|藥。
「你、你會有報應的……」
唾液順著嘴角緩緩滴落,夜嬰寧頭髮蓬亂,兩個眼窩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詛咒我下地獄是嗎?好啊,我在十八層地獄裡等著你,因為像你這樣的女人也不會上天堂,你和我一樣下地獄!即便到了地獄裡,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傅錦涼得意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得意地大笑。
漸漸地,她的臉變得模糊起來,夜嬰寧困惑地搖了搖頭,試圖看清。
她的視線逐漸渙散,聽覺似乎也在逐漸流逝。
傅錦涼的臉開始變形,開始變得遙遠,夜嬰寧只能看到她的嘴唇似乎在動,但是卻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自己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充滿了雜音。
她吃力地想要坐直身體,但是卻沒有力氣,整個人像是幾天幾夜也沒有睡過覺似的,又累又乏。
雖然明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閉上眼睛,然而,腦子裡像是有一個溫柔的聲音正在不停地蠱惑著她:睡吧,睡吧,你已經很困很累了,現在就應該馬上睡去。睡著了,就不會有恐懼,也不會有痛苦,更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這個聲音太具有魔力了,夜嬰寧的眼皮在不停地打架。
終於,她放棄了全部的抵抗,頭一歪,靠著牆角,徹底睡了過去。
傅錦涼等了一會兒,確定夜嬰寧是真的睡著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抬起手來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