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過去。
確定她睡著了之後,蔣斌才把已經麻痹的手臂輕輕『抽』了出來,在關寶寶的腦後塞了個枕頭,然後從『床』上起身,走出了臥室。
今天晚上的事情,多多少少,其實是有一些超出他的預料的。可他現在也並不覺得後悔,或者不開心之類的。相反,他覺得很開心,有一種安定的感覺,好像這三十年來,從來都沒有這麼坦然平靜過。
他把臥室的『門』輕輕帶上,睡不著,忽然想出去喝一杯。
找來找去,他先找了欒馳,可惜的是,欒馳現在在家裡陪伴嬌|妻,二人世界你儂我儂,怎麼都捨不得從家裡出來,陪他去喝酒。
「你去找寵天戈,他現在肯定在公司。」
欒馳不由分說地掛斷了蔣斌的電話,『弄』得後者有些愣愣的,半信半疑地給寵天戈打去了電話。果不其然,他立刻接起,說自己現在還在公司,剛好有些困,要不要一起吃個宵夜。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選了個處在中間位置的酒吧,約在那裡碰頭。
「幹什麼這麼拼命?錢是賺不完的,何況你又不缺錢。何必呢。瞅瞅你的眼睛,裡面都是紅血絲呀。」
蔣斌搖搖頭,伸手指了指寵天戈的眼睛。
他走過來,把車鑰匙放到一邊,點了一杯伏特加。蔣斌攔著他,硬是給他換了啤酒,怕他熬夜太久,受不了烈酒。
「一段時間沒見,我怎麼還多個媽啊?」
寵天戈撇撇嘴,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還是沒固執己見。
「說真的,幹嘛這麼晚了還在公司里,不想著怎麼和她多親近親近,好好地溝通一下嗎?你對著人民幣,人民幣也不會對著你笑,人民幣也不會給你生兒子。」
蔣斌搖了搖頭,口中嘖嘖地嘲笑著寵天戈。
「我也想啊,不過總要為將來做準備。你比誰都清楚,她父母都在澳大利亞,為了將來考慮,我也希望能夠把生意拓展到那邊。儘快吧,這一次要是成功了,事情就會順利得多。」
寵天戈舉了舉杯,和蔣斌的酒杯輕撞了一下,輕聲說道。
後者也只好稱是。
兩個人喝著酒,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誰都不說話。
「蔣斌,我心裡很『亂』,真的。瑄瑄現在在住院,查了幾天,醫院那邊也沒有確診,只是跟我說,會組織一個專家會診。我覺得很不妙,他還那么小,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寵天戈緊握著啤酒杯,仰頭一口全都喝掉。
蔣斌一愣,一聽說寵靖瑄生病住院,他也有些著急,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兒?孩子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之前一點兒徵兆都沒有?你看,你就是把心思全都放在公司上了。」
寵天戈『露』出內疚的表情,也萬分自責道:「其實之前他的老師給我打過電話,說瑄瑄在幼兒園裡流鼻血了,我以為是天氣熱,加上小男孩兒體內的陽氣比較足。後來一直照顧他的保姆似乎也提到過,不過我當時都沒往心裡去,覺得不算什麼大事,就……」
他說不下去了,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忽視造成的。
蔣斌立即放下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說這些不是他的錯。畢竟,從瑄瑄出生以來,他就是既當爹又當娘,還要顧著天寵集團的生意,一個人的『精』力實在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別想太多,不是還沒有確診呢嗎?別先早早地就往壞處想,也許沒什麼大事,小孩子嘛,總要磕磕絆絆長大,不可能一直那麼順坦。」
蔣斌盡力地勸著寵天戈,希望幫他減輕心頭的負擔。
「是,我也希望如此。算了,不說我了,你呢?你可不像是深夜買醉的這種人啊,半夜三更不回家睡大頭覺,找我喝什麼酒?」
寵天戈努力擠出來一絲笑容,笑著問道。
蔣斌也添了一抹無奈的神情,他還真是有心事,不過和關寶寶無關,和個人感情也無關。
「我是真的煩悶,關於工作。實不相瞞,我手裡有一個臥底,已經超過一個月沒有和我聯繫了。你知道,做這一行的,很容易有危險,但是更容易被『誘』|『惑』。我最怕的是,他的身份暫時還沒有暴『露』,但是對方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所以接二連三地試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