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動了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回∶"我知道你可以贏。"記
"可我不想你那麼苦,那麼累了。
隋衡一怔,胸腔內陡然湧起一股滾燙的熱流和暖意。
他心尖狠狠顫了下,好一會兒,道∶"以後,也不許再對孤說這種情話了。
"為何"
"因為孤……可能會在你面前丟臉。"
江蘊睜開眼。
果然見隋衡雙目通紅。
他眼睛一彎,笑道∶"原來殿下這麼好哄。"
"你還笑。"
隋衡咬牙,故意板下臉∶"你如此不愛惜自己,讓孤擔憂,看孤回去怎麼懲治你。"
江蘊便輕車熟路的就勢在他頰邊親了一口,小聲道∶"那殿下可要手下留情,我很害怕的。"
"你想得美。"
嘴上雖然如此說,隋衡動作卻很小心,幾乎堪稱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道∶"孤帶你回府。
"嗯。"
江蘊懶懶應了聲,再次閉上了眼睛。
主持和沙彌仍恭立在外,他們抬眼,看年輕的太子抱著懷中小郎君,一步步拾階而下,穿過十一層高塔,往塔外走去。
十方和嵇安已在馬車前等候。
隋衡吩咐了親兵兩句,讓他先去宮裡向隋帝和顏皇后報平安,便直接抱著江蘊進了馬車。
嵇安心細,已經提早在車裡放了炭盆、手爐等取暖之物,還多備了一床被褥。
隋衡身上濕,又穿著重甲,正打算把江蘊放到榻上躺著休息,不料江蘊仍小貓一樣,十分黏人的抱著他腰,道∶"就要這樣。"
小情人烏髮明眸,肌膚雪白,腰肢纖瘦,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精緻漂亮,還胸懷大智謀,大智慧,令他一次又一次刮目相看。隋衡本就不捨得把人放下,聞言,更是意外又驚喜,忍不住問∶"想孤想成這樣麼"
江蘊點頭,"嗯"了聲。
隋衡美滋滋的,心再度軟成一團棉花。
但他終究害怕自己身上的重甲太寒太冷,便把江蘊塞到被子裡,只露出腦袋和一段雪頸,枕在自己服上。
"暖和些了麼"
他問。
下方沒了聲息。
隋衡一看,才發現江蘊已經睡著了。
睡顏安靜明秀。
他知他應當是真累著了,低頭,輕輕在那雪白額心吻了下,便不再出言攪擾他,只撐起下巴,靜靜欣賞著美人睡顏。
江蘊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午後。
窗外雨未停,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室內因燒著地龍,卻薰暖如春。
大約是心緒終於放鬆下來的緣故,這一覺,江蘊睡得格外沉格外香甜。
睜眼,懶洋洋地伸了下懶腰,手腕便被人捏住。
江蘊側眸,才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人。隋衡已除了甲冑,穿著件常穿的玄色錦袍,撐頭躺在外側,眼睛灼亮,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江蘊由他握著腕,伸出鼻子,湊近了些,往他身上聞了聞。
隋衡挑眉∶"放心,孤早洗過了,你還真以為,孤是那般不講究的人。"
江蘊便放心往他懷裡拱了拱。
又睡了一小會兒,方睜開眼,羽睫輕揚,望著他下巴問∶"殿下不用去處理後續事麼"
隋衡說不用。
"這回,孤會讓整個顏氏為他們的狂妄與野心陪葬。
他語調冷而沉,顯然已成竹在胸。
江蘊不懷疑他的能力。
隋衡明里暗裡與顏氏對抗這麼多年,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將誰壓死,不過是缺乏一個契機,能將顏氏連根拔起的契機。
驪山之變,隋衡順利走出驪記山,踏進隋都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