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和歡怕他亂來牽動傷口,握住他的手,把他扶起來的同時拿過枕頭墊在他身後。
郁仲驍在她放枕頭時用左手捏了捏右側肩胛骨。
這個小動作,還是被葉和歡注意到,她有些擔心地看他纏著繃帶的手臂,「是不是碰到傷口了?疼的話,我去叫醫生過來看一下。」
郁仲驍搖了搖頭,放下手,說:「沒什麼,只是有點不習慣。」
「現在知道會不習慣,你拽人的時候怎麼那麼熟練?」
「……」郁仲驍背靠著床,他拉著葉和歡的小手,輕輕地捏了下,嗓音被他刻意壓低:「擔心了?」
葉和歡不吭聲,但也沒甩開他的手。
這時,病房門開了。
幾乎是同時,葉和歡從郁仲驍的掌心抽回手,她站起身看向門口。
tang進來的是姚烈跟一個男醫生。
姚烈解釋:「陶醫生要給二哥檢查一下身體。」
郁仲驍的外傷雖然縫合了,但不排除在手榴彈爆炸時有受內傷的可能性,看到已經在戴手套的醫生,到時候免不了脫郁仲驍的衣服,葉和歡看了眼睡熟的胭胭,自己則拿過床頭柜上的熱水瓶:「我去打壺水。」
姚烈跟著她走出病房,虛掩上門:「其實已經拍過片子,都沒問題,現在算是例行檢查,好讓大家放心。」
葉和歡點點頭,「我知道。」話畢,她去了茶水間。
……
打好水,葉和歡沒有立即回病房。
她看了看時間,覺得檢查應該還沒結束,走出茶水間,在靠窗的地方點了根煙。
這是她近一個月來第一次抽菸。
葉和歡的菸癮不重,偶爾煩心的時候才會抽一根。
她對著外面的紅色夕陽吐出一口白霧,剛打算把菸蒂掐熄丟進垃圾桶,旁邊電梯門開,出來個兩鬢斑白、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裡面是筆挺的軍裝,六十開外的樣子,瞧見窗邊抽菸的女孩時腳步微頓,眉頭不禁皺了皺。
葉和歡也看向對方,不認識,然後聽到有護士路過時喊了一聲『路院士』。
然後,這位路院士指了指葉和歡手裡的香菸:「要抽到外面,住院樓里不允許抽菸。」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葉和歡看了看手指間快燃盡的香菸,稍一側頭瞧見了牆角禁菸的標識,剛才倒是沒注意,她把菸頭扔進垃圾桶,至於其它,倒沒放在心上,回到茶水間去拿了熱水瓶。
——
葉和歡回到病房,醫生已經離開,陸含胭正坐在床畔晃著腿跟郁仲驍說話。
看到自家表姐,陸含胭有些害羞地跳下床,「我去上廁所。」
葉和歡目送她跑進洗手間,收回視線時發現郁仲驍手裡拿著一張紙,好奇地瞟了一眼:「什麼東西?」
郁仲驍笑,又低頭看了眼紙上的大海龜,說:「胭胭送給我的。」
葉和歡想起陸含胭某晚上說的話,說作了副畫要給郁仲驍,但她沒想到陸含胭已經把畫暗度陳倉到豐城來了。
她拿過畫端詳,臉頰上卻撫上男人的一隻手。
葉和歡抬頭。
郁仲驍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他說:「瘦了。」
葉和歡的鼻子突然一酸,她看向他左臉顴骨處的紗布,瓮聲咕噥:「瘦了總比毀容好,本來就不好看,以後要是留疤,真成滯銷貨了。」
郁仲驍低笑一聲,他的嘴角彎了:「那你現在退貨還來得及。」
葉和歡俯身,雙臂摟住了他的脖頸,眼窩泛起暖意,她把頭埋在他的頸處,「還疼嗎?」
「有點。」
郁仲驍的回答很誠實,他抬起左手覆上她削瘦的背脊:「不過還忍得住。」
這天,葉和歡很晚才帶著胭胭離開醫院。
郁仲驍受傷的事還瞞著家裡,所以不需要她避嫌。
葉和歡沒有回星語首府,她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酒店,洗完澡,陸含胭的精神還很好,完全沒有長途奔波後的疲倦,穿著碎花睡裙跟葉和歡長吁短嘆:「郁仲驍真可憐,生病都沒人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