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存而續。
到時候,
其他那些失去了部族、流離失所的牧民也可以來投奔加入他們。
從這個意義上說。
保證白眉氏族的安全,就是對所有閃地同胞最好的保護。
統帥們各自離去。
巫馬滿意的微笑忽然有些凝固。
他嘆出一口氣。
這位族長見周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從之前的宴席上拿過一些乾酪、麵食放在金盆中,從大帳的後面掀開帘子離去。
他左拐八拐,走到了一頂隱秘的小帳篷前,帳篷前各自有兩個力壯的士兵守護。
巫馬沒有說話,
比了幾個手勢。
兩個士兵才點頭離開,發出嗚嗚的和應——他們竟是聾啞人。
族長走進了帳篷。
裡面一片黑暗,又有一股隱隱的惡臭傳來,這讓他皺了皺眉。
可很快又壓下了表情。
面上浮現出微笑:「孩子,該吃飯了。」
只見面前,豎立著的是一根深深嵌入地下的大銅柱,柱子上熔著鐵環與鐵索。
另一端,死死扣在一個人的手腕上。
重到勒出血來。
傷口又已經結痂。
聽到聲音,這人抬起頭。
那亂蓬蓬的頭髮之下,出人意料地俊秀甚至可以說是俊美,一點都不像粗獷的閃地牧民,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更是讓他的膚色呈現出一股不健康的慘白。
那純白的眉毛也證明了他是白眉氏族之人。
「父親。」青年開口道。
這竟然就是巫馬族長的兒子,傳聞中在他幼時表現出不亞於無面的天賦時,讓許多人都非常看好他,認為這是白眉氏族將進一步壯大崛起的證明。
姬海·白眉。
母親是聯合城人的他,也取了個類似聯合城人的半名。
而姬海也幾乎被內定為了部族的接班人。
然而,事與願違。
他瘋了。
從全部族都知道這位白眉氏族的明日之子犯上了瘋癲症之後,無不扼腕嘆息,但此後也沒有誰再見過他,有人懷疑姬海是不是已經死了。
卻是沒想到被鎖在了這裡。
「好。」巫馬拿起金盆。
一點點掰開烤饃,送進兒子的嘴裡。
青年也順從地一點一點吃著,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是一直看著地面。
就在巫馬快要餵完的時候。
姬海忽然抬起頭,直視父親的眼睛:
「喙嘴獸災要來了?」
巫馬一愣,隨即大怒:「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李萍?」
「我都說過了多少次了,讓那些人不要」
「父親,你誤會了。」青年的語氣不平不淡,「李阿嬤最近生病,家裡牛羊又正好產仔需要照顧,我這幾天就沒讓她來,其他人也接近不了這裡。」
「難怪」巫馬想起剛進帳篷時聞到的溺臭。
想來是好幾天沒人更換了。
緊接著,他就聽到兒子說道:
「是您告訴我的,父親。」
「從小到大面對我們,您臉上的表情,再怎麼藏也藏不住除了喙嘴獸災,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能讓您這麼記掛,還是說」
「是喙嘴獸災。」
巫馬坦率地承認。
他看向兒子那即便是在昏暗的帳篷內也泛著微光的眼睛,這敏銳的感知和裡面的清明哪裡像是個瘋癲症病人。
然而,
這位族長父親,非但沒有感到欣喜,臉色反而越發冰冷,不似一開始的慈愛。
「我有感覺,父親。」姬海繼續說著,「這一次的喙嘴獸災不同尋常,我都能夠感覺到草原地鼠的躁動」
「這和你沒有關係。」
巫馬強硬地打斷了他:「我們已經請了無面,士兵們也做好了準備,這次的喙嘴獸災我們有信心度過,我只是有些忙,忙到有些疲倦。」
「都這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