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抓狂的,還有施察。
不同於魯代的感情複雜,他的情緒就單一得多。
臥槽,哀礦鎮!
魯代雖是湖鎮生人,也聽說過不少哀礦鎮的傳說,但她的情緒說穿了看,更多的是對離家的不舍。
對自己將要遭遇什麼,完全不知情。
心底里說不定還有些興奮。
施察就不同了,作為走南闖北的行商,對地域與路線的了解,就是他的看家本事。
一著不慎。
是真可能就地葬身的。
以至於匯合之後,這位施家小貴族都忘了此前對於神秘的敬畏與恐懼,追在路夢的身邊:「路大人,您確定嗎?這可得想明白了」
「那裡,可是連開幣都買不通門路的地方。」
他不禁發出了,在商人行會內部最嚴重的威脅與警告。
哀礦鎮。
曾經的礦業之首、皇城舊都。
現在卻成了連緊鄰的南聯合城與科技獵人雙方都互相推委,誰也不願意過多涉足的拖油瓶。
他們不是不清楚,在這座廢棄的城都里或許還埋藏著許多舊時代的遺產,哀礦鎮毀於叛亂而非自然衰落,其資源亦有待重新利用。
可是,就像一句哀礦鎮俗語說的。
礦與礦之間也有不同。
有的是露天礦藏、天然寶藏,只要俯下身去,起來就當是撿著了金子,開採難度極低。
好比樞紐站的銅礦,而在哀礦鎮則是皇家礦場,其是屬於領主大貴族以及安西皇帝本人的。
剩下的那些貧礦、爛礦,動輒在深山老林、千尺地底,光是上千年挖掘造成的崎嶇礦洞本身,都足以讓外人迷失在其中。就算挖到了,人們也不可能自己將礦石運出去,太過沉重與費力,只能就地冶煉成精金屬,交給專業的運輸隊。
私自鑄爐則是違法的,冶煉的機器在稅務官的手上。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事實上灰曾經說過,血色叛亂爆發的時候,義軍之所以能攻進皇城、不為人知,靠得就是那些已經變化到即便是城中警衛都無法識別分清的礦道,義軍的成員許多則是乾脆全家已經生活在其中十幾世代的礦工。
可隨著血色叛亂被鎮壓。
城邦本身,就已經成為了一座難以發掘的「廢礦」。
「別說礦藏和開幣了那裡的秩序已經完全變了樣。」施察由衷地說道,神情緊張,「路大人您能想像到一座幾十萬人口的城邦,突然有一天失去了所有進項,徹底與世隔絕的後果嗎?」
叛亂之所以被稱為血色,那是用義軍與貴族的血染成的。而後來名符其實的聯合軍隊鎮壓,主要也是在哀礦鎮中的正經街道廝殺,對手都是那些如曾經的哀礦守望以及灰這般不願意放棄成果撤退的戰士。
但正如哀礦鎮的環境,連他們自己人都不敢確定礦洞深山中是否還有威脅,更別提外來聯軍了。
這也是他們沒有選擇接受接收礦業之都的原因,而是在剿清街上的叛軍後就帶著俘虜撤了出去。
更狠的是,直接下令封鎖。
哀礦鎮以礦業聞名,又是彼時的聯合都市帝都,工業與行政的雙重中心可以說,幾乎是沒有半點農業人口,所有的糧食都靠外來輸入。
外郊僅有的一些農田,也早已被聯軍踐踏,農夫擄走為奴。
在當時整個南聯合城都鬧饑荒的背景下,別說叛亂的中心沒有餘糧,恐怕聯軍再多待一會兒,連他們自己都要受困餓死在其中。
叛亂平定後。
行會的運糧隊姍姍來遲,可沒有人責備他們,或者說不敢這麼做。
因為彼時他們已經掌握了足以供養整片南聯合的糧草命脈,如此才能讓各大城邦貴族同意推選北方領主天狗上位;但這供應不包括哀礦,為了確保封鎖,商人行會還在貴族的默許下,吃掉合併了原本周遭的幾條商路,徹底完成了貿易網絡的統一。
如此,哀礦鎮彈盡糧絕。
血色餘孽有沒有全部被餓死不好說,因為後來它已經成為了聯合都市內部給通緝犯與政敵隨意扣的帽子,直到
第703章:交錯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