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了」
倒不是路永有什麼忌諱,而是他想到要是讓自己撞見了路老闆幹這事,那還能有活路?
路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這是為你好。」
「啊?」
路永一愣,轉眼就看到路老闆已經在剝羅蓉的衣服了。
要死要死要死
難道路老闆還是喜歡被人看著的類型?
這下鐵定是要被滅口了!
好在路夢只是除去了屍體的一層外衣就停了下來,再用被子蓋上。
打量了一眼:「有姘頭的感覺了。」
他從身邊的布袋抓起一把把麵粉不斷地揚在空中。
路永的心也定了下來:「這是什麼儀式?」
是路老闆家鄉的民俗還是他信的教?
路夢也沒有解釋,只是接著吩咐路永:
「接下來你負責去喊救火」
夜已經很深了,伍牙和妻子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已經熟睡。
砰砰砰!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伍牙和他的妻子都給吵醒。
「救命啊救命啊!」
伍牙皺著眉頭起身,卻沒有開門,而是直接摸出了床板下的腰刀。
他按住睡眼惺忪的妻子,讓她不要出聲。
「著火了,邢家著火了!」門外是一個男人的大聲呼喊。
邢家?
伍牙一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邢家的住宅在萬鹽街的「高檔」區,周圍也沒有鄰居——大家都住不起。
離自己家更是遠著呢。
「睡吧,和我們沒關係。」
他拍拍瘦削的妻子,打算裝作沒睡醒的樣子。
男人見沒動靜,繼續在門外喊著:「邢家三兄弟不在家,家裡還有個女人,就快被燒死了!」
「快來救命啊!」
伍牙心裡一動。
三兄弟不在家?
邢家是這條街上除了幫派外最富的一戶,來往的財富也不乾淨,平日裡居民都是對他們避而遠之。
想想自己平時只能靠編幾個籮筐維生
伍牙看了一眼妻子焦黃的頭髮,自己的後背也因為長年累月的彎腰勞作而隱隱作痛。
他用雙手緊了緊腰刀:「幹了!」
門外呼救的聲音已經漸漸遠去,似乎是去叫其他的居民去了。
得抓緊時間,察覺到這個機會的肯定不只自己一個。
他打開門,看向邢家的方向,果然火光沖天。
「轟!」
突然一陣巨響,邢家的一側牆壁突然炸塌開,拋出幾塊像是人體組織的碎肉,已是燒得焦黑。
爆炸的氣流清空了那個房間的火焰,正好打開了火場的入口。
也叫醒了更多的人。
當機立斷,伍牙朝邢家衝去。
聽到爆炸聲響,挨家挨戶呼救的路永也停下了腳步,臉上哪還有慌亂的神色。
萬鹽街門口的幫眾早已被驚動,也往邢家的方向趕去。
他避開跑動的人群,轉入一個陰暗的角落,就看見了正扛著三個大布袋的路夢。
路夢把其中一個布袋一甩,落在路永面前,麵粉落地發出悶響。
「趁亂扛回家應該不難。」路夢說,「這樣就算你被發現多出一袋麵粉,也可以解釋是今晚趁亂得到的。」
對於其他趁火打劫的居民來說,他們或許還要顧忌邢家三兄弟回來之後的報復,因此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敢伸張,直到死訊傳來。
而這場火災和哄搶足以毀滅所有路夢來過的痕跡。
見路老闆點頭,路永自然是一刻都不想多留,背著布袋潛行回家。
因為實在太重,路夢又告誡他只能來一趟,路永最後也倒出了不少麵粉,學路夢的樣子灑在空氣。
每立方米的空氣只需要幾克麵粉,密閉空間內遇明火就能爆炸。
路夢遙望起火的房屋,橙紅的火光照亮了他來時的街道,又從光亮指向黑夜,仿佛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