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對著女兒拍了幾張照片。
郝國立眯著眼睛打量著照片裡的女兒。
陽光照在女兒的臉上,打出柔美溫暖的輪廓。眼睛彎彎的。小酒窩圓圓的。齊耳的短髮頗有民國時代女學生感覺。
就是笑得有些僵硬。笑中帶哭,哭中帶笑。
不過還是好看的。
郝國立把拍好的照片給郝音發了過去。又補上兩個字,「好看。」
發完,把手機小心翼翼裝進口袋裡。對著郝音又揮了揮手,才依依不捨地騎著車子離開。
真想再多看你兩眼。一直看到你老,我也老。
他這一轉身,似乎就有淚被風吹走了。涼涼的,酸酸的。
明明說好男兒有淚不輕彈的。
郝音就那樣握著手機站在窗戶邊,目光緊追著父親的背影,片刻都不想眨眼。
直到父親消失在街角處,再也看不見。郝音的心中猛地一酸,淚水又涌了出來。
一張張翻看著父親拍的照片,心中暖暖地傻笑。
誰說父親不懂愛呢?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子欲養而親不待」。心中愈發自責。
直到現在,都是父母在從各個方面支持她和她的小家。她一直都在操心著小家,操心著孩子。坦白地講,花時間和心思陪伴和孝敬父母一直放在相對靠後的位置。
她來不及想太多,感傷太多。一個接一個的電話,一條接一條的微信,打亂了她紛紛擾擾的思緒。
簡單地說,電話都快被打爆。
原來所在學院老師和領導,高中、大學、研究生同學和老師,親人們甚至學生們不知道怎麼地都知道她感染了肺炎。
都在通過不同的方式來安慰她,幫助她,支援她。有的幫她在微博上發了核酸和病床求助信息。聯繫各類大v幫忙轉發。還有的幫她在各個官方和民間統計系統上登記有關信息。
也有鍾志文以前的同學和好朋友聯繫不上鍾志文,給她打來電話,詢問他們的近況,致敬武漢醫護人員的。
還有省外、國外的同學詢問如何捐助口罩等醫療物資的。
不得不說,責任也是一種力量。讓你不敢輕易退縮,不敢輕易去死。
當郝音接到這些電話時,她心裡的那些低落、恐懼、悲傷不說一掃而空,但被擠壓到了一個很小的角落裡。
她不停地說著,「謝謝。還好。正在排隊等核酸檢驗。」
在電話里聽到她的咳嗽,都細心地安慰她不要多說話。
郝音剛掛掉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打進來。看著顯示屏上的名字。她沒有接。
這樣接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嗓子、身體都受不了。休息好,提高免疫力是第一要務。
郝音斟酌再三,在朋友圈發了則消息,讓關心她的人都能看得到。配圖正是父親給她拍的照片。
「感謝學校和各位親朋好友的關心。真地非常感動!目前已經登記排隊核酸和病床。也正在積極配合藥物治療,加強營養,積極自救。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該怎樣說才好。畢竟還在咳嗽著,依然很難受,頭依然在疼。
一切的一切,雖然說必須抱著積極的正念,但終歸生死難料。有時候生與死只差一天,一小時,一分鐘。
悲觀和難過,與希望和信念交織在一起。說不清哪個更多些。
常說母子連心,父子、父女何嘗不連心。
郝國立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郝樂做志願者的地方。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