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聞言眉眼一抬,那一雙邪氣狹長的眼眸里卻是透出幾分凌厲來,崔婉心頭一跳,卻仍是面不改色:「我作為長輩,不過是說了幾句關心的話,這也不行?」
「您到底給她說了什麼?耘」
陸錦川一開口,聲音里的慍怒已經昭然若揭。
崔婉氣的幾乎站立不住,「一切還沒有定論,你就坐實了一切都怪我是不是?」
陸錦川見她眼中含淚,一張臉氣的煞白,心裡也不由得有些許不忍,卻沒辦法開口說出安撫的字眼。
「我也看明白了,你如今有了甄艾,自然是不把旁人放在眼裡,虧我心裡惦記著你……踝」
崔婉一邊說一邊拭淚:「我見她下午還未下樓,就去敲門問問情況,就這樣也是我的錯?我不待見她,你心裡怨恨我,我去關心她,還是我不對?」
陸錦川聞言不由得蹙眉,依著他對甄艾的了解,她雖然敏感,有些愛傷春悲秋,卻也不是這樣小心眼的性子,這其中,怕是還有什麼隱情。
但崔婉是必然不可能和盤托出的。
「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只是現在已是晚上,我怕她出什麼意外……」
崔婉見陸錦川這般說,也就見好就收:「你說的是,不管怎樣,我喜歡她也好,不喜歡也罷,安全都是最重要的,你快些去吧,只是天色已晚,你也要注意安全。」
陸錦川應下來,這才轉身出去。
崔婉看著他走遠,方才緩緩在沙發上坐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甄艾確實是因為她的緣故方才離開回去甄家,只是……
為什麼好端端的回去甄家,就這樣失去了蹤跡?
早已有各種傳聞,甄艾在甄家不受待見,可如今看來,這大約不只是不受待見這麼簡單。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陸錦川靜默坐在車上,可一雙眼眸里透出的神色,卻昭然若揭了他深濃的擔憂。
「我派人調出了全部的監控,少夫人坐的出租車是一直往城東方向而去的,但其中有一條街的監控壞了,因此並不知道最終的確切去向,只是……」
陸成看了陸錦川一眼,聲音有些低了下來:「……還有件事,是韻梅悄悄告訴我的,她說下午時聽到太太和少夫人的爭執聲,其中提到了甄家,還有……甄慕遠之前找您要錢的事……」
城東……甄家,消夏園,都在城東方向。
「去甄家!」
陸錦川咬緊牙關,幾乎是從齒縫之間擠出了這幾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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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留在這裡。」
宋清遠從甄艾休息的房間出來,開門見山對甄慕遠說道。
甄慕遠巴不得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給弄走,自然是滿口答應。
天色近晚,宋清遠不再耽擱,親自抱了猶在昏睡的甄艾上車,甄慕遠和甄太太望著宋清遠的車子走遠,方才鬆了一口氣。
就算陸錦川找來,也盡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清遠的頭上去。
清遠如今有趙景予這樣的靠山,也未必鬥不過陸錦川。
甄慕遠心裡憋著這一口氣,他這一次,不讓陸錦川栽個大跟頭,他就不姓甄!
「若若,你還記不記得你從前對我說過什麼?」
宋清遠小心抱住懷中那個嬌小的女人,他低頭,貼在她的耳畔溫聲細語:「你說你將來想住在一個幽靜的,種滿了花和樹木的小院子裡,只有咱們倆在一起……」
他輕吻她的額頭,笑的沉迷:「其實我很早就在為你準備,我買了一塊地,親自設計的庭院,種的全都是你喜歡的花草樹木,我還給你準備了書房,琴房,你想看書就看書,想彈琴就彈琴,總之,想做什麼都可以,沒人能干涉你。」
她還未曾清醒,乖巧的靠在他的臂彎中,仿佛是過去那些年華里,每一次恩愛擁抱那樣。
「你高不高興?你一定會高興的對不對?所以……如果等下你醒過來,一定不要再對我板著臉發脾氣。」
宋清遠低頭吻懷中的女人:「若若,我們還好好的在一起,回到從前那
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