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之中,仍舊殘留著炎炎夏日附著在大地上的一絲熱氣與暑意。
縱使天兒熱,來百悅門的那些男人一樣西裝革履,而且比往常來得還要勤快,還不都是為了多看妹子一眼。
如今女子一律夏裝,百悅門女子更是不例外。她們穿著雖算不得暴露,但露著小香肩小細腿的也不在少。她們的美貌世間少有,她們的穿衣品味也比大街上的普通女子和男人們家裡的黃臉婆要高。
百悅門形似城堡,舞廳處在地底一層,通風又好,場內不大能感覺到夏季帶來的炎熱。有人占的桌上都會用精緻的器皿盛一斛消暑用的冰塊。
一人打響指,「服務員,再來一斛冰塊!」
一道嬌小姝麗的身影自形形色色中穿行而來,將一斛新鑿的冰塊放在客人的手邊,「先生,請慢用。」
百悅門場子由酒保分區負責,香菜並不負責這片區域的客人,但這會兒本該負責這片兒的刀子不在……
心裡正嘀咕著,刀子迎面就來了,香菜還見他手上還捧了幾張類似文件的東西。
刀子看著手上的東西一臉懵逼,見了香菜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將東西遞過去,「香爺,你給看看,這紙上都是什麼東西,門衛交給我的時候說是曲譜,讓我轉交給二爺,到底是不是曲譜我也看不懂,該不會是恐嚇信什麼的吧……」
刀子羅里吧嗦的時候,香菜將東西拿在手上一張一張過目,點頭說:「確是曲譜無疑,送曲譜的人呢?」
「大概還在外面吧。」
香菜約莫著送曲譜的那個人八成是彭樂,個人覺得手上的曲譜質量還算不錯,便暫時先替藤彥堂做了主張,「把那人請進來吧,誒對了,你剛才叫我什麼?」
她好像得了個不得了的稱號,自己居然不知道?
刀子撓著腦袋。神色有些窘迫,嘴上笨拙的解釋:
「香爺……哦不,香菜小姐,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們私底下都叫你『香爺』,沒有惡意,就是覺得你有時候比我們這些男人還……」
香菜聽不得別人說話吞吞吐吐,不耐煩的打斷他,「你乾脆就說我是個男人婆得了。」
「不不不。」刀子忙擺手否認她,「我們絕不是那個意思,是覺得你跟二爺……他們三位爺一樣是個厲害的人物,所以才在私下裡跟你起了這麼個外號,我們其實是尊敬你。」
香菜挑眉細細品味琢磨,香爺……聽上去感覺還不錯。
「行啦,你去把送譜子的人叫來吧,」她將數份曲譜重新裝回牛皮紙的文件袋中,「這些譜子,我幫你拿給二爺。」
刀子領命而去。
香菜抬眼四下一掃。沒見藤彥堂在場子上,便往樓上得辦公室去尋他。
推開門,一看到辦公室內正上演少兒不宜的情形,她忙用文件袋擋住了臉,明明遮住了視線還是閉緊了險些被剛才那一幕閃瞎的狗眼。
她慌忙連聲道:「抱歉抱歉,這時候打擾你們真是抱歉,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什麼少兒不宜,完全是她想多了好不好。
藤彥堂撥開搭肩上的那隻纖纖素手,不著痕跡避開身旁的女子起身向辦公桌外走去。
那女子目光不善的看向門口。對藤彥堂不滿道:「誰啊,這麼沒禮貌。彥堂,這種素質的員工你也請,你的格調什麼時候變這麼低了?」
藤彥堂側眸。眼中暗含陰鬱,語帶警告:「黎闋,你別什麼事都要管。」
在香菜退出門外前,他一手扶住即將關閉上的房門,俯身笑看著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裡的香菜。
「有事進來說吧。」
見狀又聞言,一旁的黎闋臉色微微驚變。在藤二爺身邊做了那麼久的事。但是此刻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男人,她不認識,她只知道,那不是以往的藤二爺。
黎闋忽然對門口那個不禮貌的傢伙多了幾分興趣。
而那個不禮貌的傢伙感覺到一股高壓逼近,整個人的身形變得越來越矮小。
香菜乾笑著,想到剛才親眼看到的情形,頓覺尷尬不已。
「你你你好像在忙,要不我待會兒再過來。」
一對男女同在一張辦公桌前,女的還把手搭在男的肩膀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