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香菜沒有發覺藤彥堂有什麼異常的動靜。要不是總在不經意間發現他流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都要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在進行「綁架」駱悠悠的計劃。
不過,這是個好現象——
香菜都沒有發現藤彥堂有異常舉動,想必陸一鳴那些人在他身上也沒有找到可疑的跡象可循。
藤彥堂連續兩天來的好心情,被一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過了中飯,香菜和藤彥堂一道回宿舍,還沒走到門口,就見房門是開的。
兩人是一塊兒出去的,香菜很確定臨走前給房門上了鎖。房裡有銀票和大量的現金,還有重要的資料,她一向很小心。
香菜立馬緊繃起神經來,凝著臉色與同樣警惕起來的藤彥堂對了一眼。
藤彥堂一步上前,不著痕跡的將香菜擋在身後。他放輕腳步,側身挪到門邊靠里牆上。他伸長手臂,慢慢將虛掩著的房門推開,很快就聽到從房裡傳來腳步聲。
藤彥堂撩起大衣的衣擺,從腰後的皮帶下掏出一把槍來。
香菜不禁瞪大眼,她跟藤彥堂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天,居然不知道他還私藏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傢伙。
藤彥堂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香菜盯著他手裡的傢伙,整個人目瞪口呆。
回想起在世和醫院香菜奪槍怒指榮鞅的那一幕,藤彥堂覺得好氣又好笑。當時那個意氣風發的香菜哪兒去了,怎麼這會兒見了槍就嚇得張口結舌了?
就在這時,房裡響起一個聲音,「彥堂?」
聽到熟悉的聲音,藤彥堂頓時鬆懈下來,卸下全身的防備,收起手槍,往門的正前方一走,一把將房門推開。張口就對屋裡的人玩笑道:「你要是再晚開口幾秒,小命就不保咯。」
對方有點怕了,「不是吧,來看你。居然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我看我還是回去吧。」
說走就走,還真就沒一點留戀,他越過藤彥堂,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香菜。
對方看到宿舍里有兩張床。但顯然不知道藤彥堂的室友就是香菜。他就那麼張大眼,意外的看著香菜,一動也不動。
馬老三怎麼來了?
香菜一臉不爽,一把將馬峰推開,大步走進宿舍。
馬峰一雙眼睛追隨著香菜的背影,總算明白藤彥堂撂下龍城的事務跑到藍埔軍校來,原來是樂不思蜀啊。
「彥堂,你不是吧,她她她她、她拿槍指著咱們大哥的腦袋,你忘啦?」馬峰就納悶了。發生了那樣的事,藤彥堂怎麼還能去接近香菜,他不像是那種大度的人啊……
香菜白馬峰一眼,冷哼了一聲說:「只怪我當時太仁慈,沒有開那一槍。」
做了那樣的事後,居然當著榮記商會中兩個大佬的面,還敢說出這麼不怕死的話,她這可是紅果果的挑釁啊。
馬峰知道自己不是香菜的對手,想想這丫頭既然敢拿槍指著榮記老大的頭,說不定對他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看來這世上也只有藤二爺才能降得住這丫頭。
馬峰一轉臉。向藤彥堂求救,「彥堂,你看她——」
香菜眨著星星眼,雙手捧著花一樣的臉蛋。「看我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馬峰氣的直冒煙,怒沖沖的說:「彥堂,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受他的!」
「彥堂兄弟,」香菜同情的望著夾在他們二人中間裡外不是人的藤彥堂,「難為你跟這樣的人做兄弟這麼多年,誒——」
說完。她看了一眼馬峰,失望的搖起頭來。
馬峰受不了她的挑撥,立馬炸了起來,他原地蹦了一下,將「暴跳如雷」發揮到極致。
他抖著手指著相處,像一隻發怒的公貓,「我告訴你,你不要給我囂張,你這輩子最好不要再踏入龍城一步,不然我剁了你的手扒了你的皮!」
藤彥堂臉色稍稍一沉,他雖然知道馬峰是在說笑,但是聽了這樣的話,他還是忍不住不開心,「二哥,不要這樣。上回的事,本就是我們部不對在先。」
馬峰不敢置信的看著胳膊肘拐向外的藤彥堂,他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居然輸給了一個才冒出來沒多久的小女人手上。馬三爺吃醋了,馬三爺不高興了,馬三爺這一回真的有小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