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椿猶自不信,將聘書捧在手裡看了好幾遍。
趙氏正站在孫椿的身邊,焦急地問:「老爺,你可看清了,真不是珍兒?」
孫椿白著臉將婚書塞到趙氏手裡,「你自己看看。」
可陸家明明是說好的啊,特意讓人捎口信說把二娘子接回來了啊!
兩位冰人看到主家這麼不靠譜,搖了搖頭,稍稍坐了一下,就告辭出府了。
趙氏只覺得臉都讓自己丟盡了,也不等孫瀅這邊的人趕,自己乖乖的躲到房裡去了。
「娘不要太在意這件事,我以後的聘禮肯定比今天孫瀅的多,彬哥畢竟是鎮北將軍府的嫡長子,又是皇后的親弟弟,下聘的時候女兒肯定能扳回一局。。」孫珍說道。
趙氏點點頭,鎮北侯府娶親,怎麼也不能嫡長孫的聘禮比不過第四子。
「你不用管那麼多,養好麵皮才是正經。」趙氏對孫珍說道。
她的女兒會比不過沈氏那個蠢貨生的女兒,且看吧。
孫瀅上午仍在趙老太太處抄經,老太太得知趙氏鬧了一回,嘆道:「眼皮子淺。」便不再言語。
到了晚間,鎮北侯府來了不起眼的頂二人小轎和一個管家,聲稱是替候府的嫡長孫陸彬娶妾。
趙氏的腦袋瓜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這這怎麼可能?」她慘白了臉道,忙向男人討主意。
「奔者妾,聘者妻。他不自愛,你讓我如何找陸家理論?」去找陸家,去問他們問為什麼抬了頂小轎?自從孫珍和陸彬在陸虞的喪事上被孫瀅撞破的時候,他們孫家就失了先機,事已經至此,他能說些什麼?說什麼都晚了。
趙氏被孫椿搶白了一頓,唯有萬般不甘地讓孫珍上了轎。
趙老太太得知陸家用一乘小轎接走了孫珍,倒是念了句佛。
趙氏就對孫椿安慰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原本也難以配上皇后的母族,只求珍兒過去,他們能和睦相處,也就不枉妾身吃齋念佛了。大公子身邊沒有別人,這點最難得,熬個一年半載,有了孩子,就有奔頭了。」
事情已經這般,還能怎麼樣?
孫椿沉著臉點了點頭。
天漸漸地熱了起來,日子很快的過去,又過了兩日,張青雲回來了。
張青雲跟著一群遊俠兒一起到了通州。他身上帶的有錢,又出手大方,很快就打聽到了趙氏一族的祖宅。
很快和集市上的張屠戶成了酒肉朋友,自告奮勇地幫張屠戶收買生豬。
他力氣大,嘴巴甜,人也長得不錯,不過兩三日收了幾十頭豬。張屠戶又和他論起了本家,敘起了族譜,有什麼話也知無不言。
「聽說你們這兒有個姑奶奶,嫁給了年輕有為的大將軍成了將軍娘子?」張青雲問。
張屠戶道:「也該老趙家走大運,他家這女孩先前說了一門親事,姑爺居說是蜀地來趕考的書生叫應元陽,後來也中了進士,做了知府大人,但偏偏又被抄了家。這女孩在娘家,被好多個男人纏上,那趙家沒發跡之前就是個賣豆腐的,女孩長得也一般,可巧嘴巴甜,天天給趙進士送豆腐,便認了趙進士的娘子做乾娘,一來二去就被趙家姑奶奶看看中了,帶到京城,給了自己的親兒子,原配一死,做了當家太太。」
張青雲嘿嘿地笑:「你認得這小娘子?我進京沒地去,說是哥哥本家弟弟,找這將軍夫人能否混口飯吃?」
張屠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不瞞兄弟,她家裡窮,買不起肉,天天後半夜來哥哥房裡拿肉。你只說是我本家她不敢不收留你!」
孫瀅點頭道:「應元陽,應這個姓十分少見,中了進士成了知府更為難得。你這差事只是個開口,將這應知府的事打聽透了這件事就算做完了。」
張青雲一聽樂了,「那小的豈不是要去蜀地?」
孫瀅點頭道:「蜀地遙遠,你敢不敢去?」
張青雲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瞞您說,小的很早之前就有一個願望,做個遊俠兒,去過很多的地方,然後回來了就做行腳的商人,賺很多的錢,然後看讀書。」
「看書?你認得字?」
張青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