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那些一切如同記憶中的順序,一幕一幕的往下進行。讓(身shēn)在監察院監牢中的陳啟明。忽然間產生了一種對自己存在的真實(性xing)的懷疑。
或者說,陳啟明現在才明白,慶餘年的世界不會因為他的到來。
發生什麼不得了的變化,劇(情qing)依舊是在按照原來的順序一步一步進行。葉輕眉死了,范閒去了澹洲,紅甲騎士將范閒再帶回來了京都,那接下來的故事呢?
牛欄街刺殺、范閒對林珙的仇恨等等,事(情qing)似乎也會和原來所發生的沒有半分區別。
那所以,我陳啟明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呢?
看著那扇木質的監牢,陳啟明似乎聽見了木質的監牢中木材因為歲月的流逝,開始發出腐朽破落的聲響。這種聲響,就這麼包圍著自己的(身shēn)邊。聽著這種腐朽的聲響,聞著這種腐朽的味道。陳啟明覺得自己也快隨著這種腐朽,慢慢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不會有人知曉,不會有人記起,只是這樣確實也很好。
從范閒手中,將那根看不出模樣的東西拿走的王啟年,在詩會過後的傍晚。
熟練地從牆上,跳進了范府。
「恭喜小范大人,詩名動京都!」
王啟年那副恭敬的模樣,讓范閒從白天遇到雞腿姑娘的快樂中瞬間清醒過來。
「王啟年,你說你就不能走正門麼?有什麼事?」
「正門不是我王啟年的風格,今(日ri)來只是為了將那(日ri)小范大人交給我的東西還給大人啊!」
「是麼,那東西呢?」
當王啟年說起,范閒才想起那天交給王啟年的那個怪東西。若不是今(日ri)王啟年自己來,說不定范閒都將此事忘了。
「小范大人,您看這就是您那天交給小人的東西。」
說著,王啟年就將手中的戴著青黑色劍鞘的鐵劍,放在范閒(身shēn)前的桌子上。
「王啟年,你說那天你從我這拿走的東西是這?」
「是的,小范大人。」
「王啟年,你不會為了騙若若的錢,從什麼地方隨便拿了把長劍來給我吧!」
「怎麼會,小人怎麼可能是那種貪圖錢財之人。再說,那可是若若小姐給小人的錢,我王啟年怎麼敢隨便騙若若小姐的錢。小范大人,這劍鞘看上去不怎麼樣。可這裡面的長劍,我敢說絕對讓小范大人驚訝。」
「是麼,那我便來看看。」
范閒走近桌子,將長劍拿起。第一感覺,這件還(挺挺)輕的,不會是王啟年又在騙我吧!一用力,劍就從那平凡的劍鞘中抽出。
劍(身shēn)修長,但劍(身shēn)的材質是什麼范閒不知道。
只是劍(身shēn)在黑夜的燭火照亮下,閃著耀眼的寒光。范閒輕輕揮動,劍(身shēn)滑過點燃的燭火,燭火的溫(熱rè)讓劍(身shēn)上覆蓋了一層淡淡的薄霧。接著范閒用力的揮劍,當劍(身shēn)壓下穿過木桌的時候,范閒沒有感受到一分一毫的阻力。
劍確實是好劍,同這看起來如此劣質的劍鞘一對比。這劍就如同,被蒙塵的明珠一般。
「小范大人,小范大人。你看我王啟年,確實沒騙你吧!」
「確實是好劍,只不過你為何將這劍,就這麼裝在一個普通的劍鞘中?」
「小范大人那,你可是不知道,小人找人清理這把劍就將小人的全部(身shēn)家都用上了。所以,只能找一個還看得過去的劍鞘裝著。小人,不容易啊!」
就知道王啟年不拿點好處,是不可能的。只是這劍,要不要告訴范若若呢?
「對了,你消息廣,可知道這劍的來源?」
「就知道小范大人要這麼問,在清理東西時,我就問過了。這鑄劍的工藝,似乎不是南慶的手法。倒像是東夷的手法,而東夷中擁有如此名劍的人,(身shēn)份恐怕不一般。只是大人,這劍為何會在你們手中?」
東夷的劍麼,難不成這是那陷入瘋魔的陳奇墨,曾經用過的劍麼?
那現在,該不該將這把劍,給若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