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著監察院從此坐大?」
最開始說話的那人開始充當和事佬,溫和說道:「尚書大人莫要動怒,小秦也莫要再說了,監察院只能查案,非旨意特准,不能判案,這幾位大臣……」他咳了兩聲,說道:「有罪無罪,總須大理寺審過再說。只是陛下的意思很清楚,咱們這幾位,總要有個意見才是。」
被稱作小秦的那人搶先說道:「院務乃陛下親理之事,秦某身為臣子,不敢多論。」
顏尚書大怒說道:「老夫以為,此風斷不可長,若縱由范閒胡亂行事,難道眾位同僚真想我大慶朝……再出一個陳萍萍?」
守在門外的洪竹踮著腳尖,將門內的對話聽地清清楚楚,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心想陛下與陳院長大人的關係,豈是你們這些文臣所能比擬。
正想著,便看見樞密院參贊秦恆滿臉冷笑地推門而出,他趕緊上前討好說道:「秦大人,奴才急著回宮,什麼時候才能拿到?」
秦恆今年三十多歲,乃是樞密院使秦老將軍的親生兒子,去年與北齊作戰,他便是當時的慶軍統領,以他的資歷。本來不足以入中書省議事,但是秦老將軍自上次廷杖之後一直稱病不朝,陛下特旨秦恆入中書省參議,算是給秦家的一份厚眷,也表示慶國對於軍功依然是無上重視。
樞密院使秦老將軍稱病不朝,本來朝臣以為這是秦家看不慣監察院提司范閒在朝中的當紅囂張,但洪竹今日聽著秦恆竟是處處維護范閒,不免有些犯了嘀咕。
秦恆看了這個小太監一眼。笑了笑,說道:「由他們吵去,最後也沒誰敢逆了陛下的意思,你呀,別老在這兒偷聽,反正給你十八個膽子,你也不敢當笑話說給別人聽,何苦把自己弄悶著了。」
洪竹低眉順眼地笑了笑。看著這位朝中最當紅地軍方中堅人士消失在恭房的入品處,有些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中書省地商議或者說吵架,在舒大學士的調停下終於結束了,眾大臣很委婉地在文書上注了自己的意見。請陛下對於此事要慎重一些,畢竟那落馬的五位大臣品秩雖然不高,但都是京中老人,所謂物傷其類。這些文臣也不願意看著監察院就這般輕易地將他們拉下馬來。
於是洪竹又抱著這些文書,將淡藍色的宮服掀至腰間,用袖子遮在文書了,踮起腳尖,拱起屁股,一路向著宮中小跑而去。
由中書臨時用宅直至宮中御書房,全在層雲之下,眾人眼目之中。大內侍衛保護之下,所以也不虞有人會危害到慶國最重要地這些文書,洪竹跑起來是分外得意,一路上還有些宮女眉眼含情地柔聲向他請安,他也沒空理會,另外那些小太監討好的眼神也是視而不見。
跑到御書房外,洪竹平伏一下呼吸,低眉順眼地推門而入。小心翼翼地將文書輕輕擱在書案之下。
正皺眉看著南方奏章的皇帝陛下揀了一份看了。眉頭皺的愈發緊了,薄薄的雙唇忽而開啟。冷聲道:「這些庸材!舒蕪也只知道呵呵哈哈,顏行書倒有幾分膽色……嗯,秦家的小子倒是不錯。」
洪竹哪敢聽這些天子雷語,悄無聲息地站在一側,心裡緊張的厲害。
皇帝揮了揮手。
洪竹如釋重負,退出了御書房,這就算今日的事情完了。他沿著青石子兒路繞了幾個彎,來到了太極宮地一側,那偏廂里,正有幾個太監正在磕瓜子玩,見他來了,趕緊請他入座,笑嘻嘻問道:「今兒個又有什麼稀奇事?」
洪竹面帶不耐說道:「天天還不是聽那些老大人們吵架,哪有什麼新鮮事。」
這些太監們趕緊恭維道:「小洪公公天天來往於御書房與中書之間,咱大慶朝的要緊事,都是您眼皮子底下發生的,自然不覺得新鮮。」
又有一個湊趣道:「那是,如果要說咱這大慶朝的要害,全被小洪公公捧在懷裡。」
洪竹再如何驕傲,這點兒警惕是有的,趕緊正色黑臉說道:「胡說什麼呢?我不過就是位奴才!」
太監嘿嘿笑著說道:「除了陛下,咱慶國官員士紳,誰都是奴才啊……小洪公公,您可不知,如今您地名可顯出去了,就連小的在外面給宮裡置辦繡布,旁人一聽說小的與您交好,都會另眼相看,都說啊,這京
第二十三章 宮裡宮外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