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一群子孫來到楊素案幾前,楊雄雙手捧起鮮桃。「恭賀家祖六十大壽,楊氏子孫祝家祖福壽永駐!」
「好,好!賞!」楊素笑呵呵的,好像一尊彌勒佛。
「父親,外面圓月當空。再坐又都是我大隋精英,歌舞已然獻罷不若斗賽詩文,用以助興。」坐在楊素下手的,便是他兒子楊玄感。他說這話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明顯就是想讓楊家詩文冠蓋洛陽的楊雄出出風頭,用以顯示楊家後繼有人而已。
楊素看了一眼楊玄感,點了點頭。「好吧!兒郎們都拿出本事來,老夫就以這塊玉佩當做賞物。若有人拔得頭籌,老夫便將這玉佩賞給誰。」
話音一落,場中的青年才俊頓時動容。楚國公的隨身玉佩,本身便不能是俗物。而且,他的附加價值也早已超過這東西的實際價值。只要拿出去,說是楚國公的隨身玉佩,誰人不高看一眼。
「我來!」楊素話音剛落,武元爽便站了出來。他今天受到雲浩的奚落,正是要找回場子的時候。這時候所有人的焦點都在這裡,就算不能做出冠蓋洛陽的詩詞。只要合轍押韻不至於太差,都會給人留下一些印象。
算計很精妙,武元爽這一出場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子何人吶!」楊玄感本想著讓自家子弟出風頭,卻不知道哪裡冒出這麼個二百五來。仔細看了看卻不認識,不由得問道。
「晉陽鷹揚府隊正武士彠之子!」楊雄看了一眼武元爽答道。
「鷹揚府隊正?」楊玄感很是詫異,就這身份是怎麼混進來的。
「太子少師李綱先生的學生!」楊雄明顯看到楊玄感的不滿,立刻補了一句。
「哦!」武士彠的兒子在門口站崗都不配,不過李文記的學生來這裡喝酒,那就沒問題。世家門閥,最重視的便是身份。
「咳!甲子重新如山阜,春秋不老大德年。年逢花甲福滿滿,壽奕子孫樂融融。」武元爽輕咳一聲,便開始吟誦。來楊府之前,他已經打好了腹稿。念誦出來更是陰陽頓挫,為這首祝壽詩增色不少。
「好!」眾人紛紛叫好,雖然這詩算不得上乘佳作。但也算得上是合轍押韻對仗工整,不愧是李文記的學生。
宇文惠及拍了拍武元爽的肩膀,很滿意這個小師弟的詩詞。
楊玄感卻是一愣,沒想到這小子還有些本事。本應該楊家子弟的風頭,一時間竟讓被他給搶了,臉上頓時露出不悅的神情。眼神看向楊家那些子弟,卻見他們一個個縮頭縮腦。一看就知道,肚子沒有貨不敢出來顯擺。不由得立時氣結!
「前壽五旬迎花甲,待過十載祝古稀。花甲雖周猶可為,香氣繞樑迎長春。」叫好聲剛剛落下,楊雄便站起身來。他本不想這麼快出場,卻不料武元爽的詩句楊家子孫居然沒一人對得。無奈之下,也只能是他來鎮場子,今天的楊素的好日子,楊家的風頭絕對不能讓人蓋了過去。
「好!」這一生喝彩比起武元爽的可要大得多了。武元爽的詩雖然合轍押韻,但意境上比起楊雄來,還是要差上那麼一層。
「好!賞!」楊素說著便將玉佩遞了出去,不是因為楊雄的詩做得有多麼好。而是那句花甲雖周猶可為!六十年彈指一揮間,如果今天若是讓老楊素許生日願望。那一定就是,我還想再活五百年。
「慢!」楊素的手剛遞出去,便有一人站了起來。
「賢侄有何佳作?」楊素見是宇文惠及,便詫異的問道。沒聽說這小子學問有多大長進,如果是他兄長宇文士及,倒還可以與楊雄一爭短長。
「楚公大壽,侄兒才疏學淺沒有佳作。但聽聞楚公府里最近來了一位天才少年,不知道這天才的佳作,是不是能將楚公這玉佩攬入懷中啊!」宇文惠及說著,便用手一指正在拉著侍女小手談心的雲浩童鞋。
立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雲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