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卻不像是撒謊,這讓李休也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聊?」
看到李休臉上還是帶著幾分懷疑,柴紹也再次自嘲的一笑,但並沒有再解釋什麼,而是抬頭看了看李休身後的那些護衛,然後這才又道:「有些話只適合咱們兩人單獨聊,我不想有別人知道,所以這次來我只帶了一個車夫,現在也回去了,而且咱們又隔著一條河,再加上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你應該可以放心的讓身邊的護衛退下吧?」
「老爺這萬萬不可,公主吩咐過我們,一定要對您寸步不離!」還沒等李休開口,旁邊的護衛頭子就立刻搶先道,家裡的護衛都是歸平陽公主掌控,而李休的安全更是這些護衛最重要的任務,特別是以前李休曾經數次遇險,所以他們自然也不肯輕易離開。
李休倒是很想知道柴紹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柴紹這次來找自己的確有些詭異,而且他現在身患重病,以他對自己的恨意,還真有可能拉著自己同歸於盡,一想到這裡,李休也不由得生出幾分警惕。
「對岸你們應該已經派人過去了吧,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李休並沒有立刻回答柴紹,而是低聲向護衛頭子問道。
雖然隔著一條河,但是附近就有一道木橋,而且他身邊的護衛也一向盡責,剛才柴紹的馬車一出現,他們肯定也立刻派人過去了,所以河對岸有沒有埋伏應該瞞不過護衛的眼睛。
「這個……異常倒是沒有,對方的確只有一輛馬車,而且剛才也走遠了,便是黃渠河面這麼窄,弓箭都能射過來,老爺您身邊若是沒有人保護的話,屬下實在難以放心!」護衛頭子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裡本來就是李休的地盤,河對面又是一片開闊的田地,現在是冬天,田地里只有低矮的麥苗,根本不可能隱藏什麼人手。
「既然對方只有一人,而且又生著重病,以他現在的樣子,連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對我有什麼威脅了,所以你們就暫且退下,當然也不用退太遠,只要聽不到我們說話就行了!」李休當下開口吩咐道,柴紹生著重病都敢孤身一人見自己,如果自己卻不敢讓身邊的護衛退下,也實在有些丟面子。
「可是老爺……」
護衛頭子聽到李休讓自己帶人退下,當下也想要再說什麼,不過話才剛出口,就見李休就打斷他繼續道:「公主那裡我會解釋的,你們不用擔心!」
這個護衛頭子也是當初娘子軍的老人,就是因為辦事嚴謹才被平陽公主任命為李休身邊的護衛頭子,若是李休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也沒臉見平陽公主。李休自然也知道護衛頭子心中的想法,所以才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聽到李休這麼說,護衛頭子也沒辦法,最後只能無奈的道:「好吧,那屬下就帶人退出百步外,到時會派幾個神射手一直將弓箭對準柴紹,只要他敢有任何的異動,屬下立刻就會讓人將他射殺!」
護衛頭子說完之後,這才轉身吩咐護衛們退後,片刻之後,整個黃渠兩岸也就只剩下李休和柴紹隔河相望,兩人都盤膝坐在蒲團上,這時李休才開口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只見柴紹這時卻是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李休,然後這才嘆了口氣道:「我記得咱們最近一次見面,那時陛下才剛剛登基,這一轉眼已經過去十年有餘,你雖然比以前變更加成熟了,但卻一點也不顯老,反而我現在卻變成一個糟老頭了。」
「柴紹,你來找我不會就是想說這些廢話吧?」李休卻是冷聲道,他之所以答應單獨見柴紹,可不是為了與柴紹敘舊,而且他們兩人也沒什麼舊可敘。
看到李休有些不耐煩的表情,柴紹卻是再次淡定的一笑道:「看來你對我的敵意也是絲毫未減,不過也不奇怪,你奪走了我的妻子,而我也曾經報復過你,可惜後來我卻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那時的我也的確是恨你入骨,你也應該可以感覺到,如果我是你的話,恐怕會斬草除根,徹底的將我剷除掉,免得留下後患,可惜你卻沒有這麼做。」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休這時再次眉頭一皺道,柴紹說來說去根本沒有說到重點上,這讓他也更加的不耐煩,如果柴紹再不說出真實的惡意,那他可就要轉身就走了,畢竟他可沒功夫陪柴紹聊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