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就在手。八境之時可以煉化第二把飛劍,但要特別注意,本命飛劍與劍修息息相關,若是本命飛劍受損,劍修也要受大傷甚至跌境,因此務必要保護好飛劍。」
鄧紙鳶說完這麼一大堆,徐懷谷還在皺眉認真聽著,一句句仔細理解,不敢遺落任何一句話。這畢竟還是他第一次系統地知道修行到底是如何回事,以前在道士那裡只靠著隻言片語學到了皮毛。
這關係到自己以後的前程,不能不認真。
鄧紙鳶也覺得講的有點太多了,其實修行路上很多東西還需要他自己去體會,自己多說只會讓他畏首畏尾,反而無益。
這就是山上所言「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她站起來,莊重地把這一柄無鞘小劍遞過去,道:「徐懷谷,現在我賜你一柄劍。身子站直,雙手接住劍身,不可觸碰劍柄!」
徐懷谷照做。
手掌觸碰劍身的一瞬間,冰涼的感覺襲來,他努力使自己的手不被壓下去,興奮地端詳起這柄劍。
劍長約兩尺,比一般的劍短了許多,寬約二指,通體銀白,是經典的款式。明晃晃的劍刃和劍鋒就在他手邊,一眼看過去薄如蟬翼。一段華美的綢緞懸掛在劍首,作為這把劍的劍穗,甚是漂亮,宛如一件精美藝術品。
鄧紙鳶繼續道:「劍名滄水,劍意重糾纏陰柔,擅長化解對方招式和卸力,靈活柔動,劍法飄忽不定,適宜初學者。」
徐懷谷挺直身子傾聽,只覺得這一刻十分肅穆,從語氣里可以聽出鄧紙鳶對於每一把劍都是極其尊重的。
說完這一切,徐懷谷突然覺得雙手裡的滄水不由得陣陣顫動,抬起頭驚疑地看著劍身,不知發生了什麼。
鄧紙鳶似乎有點欣慰和寵溺,笑著說:「這是它認可你了。」
徐懷谷一聽,臉上也真心笑了起來,看著這把屬於自己的劍,心裡說不出來的激動。
徐懷谷抬起頭看著鄧紙鳶,笑臉燦爛若桃花,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練劍?」
「現在就可以。」
徐懷谷興奮地握住這一把無鞘之劍的劍柄,握得很重,生怕它要不經意逃掉一樣。劍柄入手冰涼,他拿著也恰到好處,不輕不重。
看著徐懷谷迫不及待要出去一試,鄧紙鳶想起了以前自己好像也是這般模樣過來的,不禁有些唏噓。
她指著放在徐懷谷床上的那一把長劍,道:「那把長劍你也要背著,以後無論是練劍還是趕路都不准取下來。」
徐懷谷心裡有點疑惑,但很快被擁有新劍的興奮衝散,立馬跑過去,迫不及待地把白小雨送給他的那把劍負在背上,沉重感再次襲來,他卻努力直起身子,心裡想:真正的劍客是不會被劍折服的!
鄧紙鳶率先出門,徐懷谷跟著她,心裡想著白小雨送給他的這把劍也該有個名字才好。他早就找遍了這長劍每一處,都不見刻字,現在有了一把滄水,那長劍該叫什麼名字呢?
小雨曉雨,那就叫曉雨吧。
初夏濱西城外的山頂上,烈陽似火,把山頂的一片石子曬得滾燙,而徐懷谷此時就赤腳在滾燙的石子上練習劍術的走步和劍法。
滾燙的石子就是最好的監督,只要他一停下來,不過一個呼吸腳上就會被燙得耐受不住,因此他只能不停地練習,再練習。
身邊是鄧紙鳶的喝聲:「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
「劍給我握直,不要抖!」
徐懷谷咬著牙跨出另一步,劍鋒由下轉上,做出一個刁鑽的挑劍姿勢,背後長劍突然好似千斤重,一下子壓得他起不來。
「把身子站直,不要管你身後是什麼,只管出這一劍!」
徐懷谷實在筋疲力竭,還是站不起來,鄧紙鳶冷著臉道:「這一下起不來,你就在這站著不許動!」
腳下滾燙溫度襲來,徐懷谷算是咬緊了牙關,大喝一聲,終於把劍尖朝上一劍刺出,身子也直了起來。
鄧紙鳶終於滿意地點頭了,左手不經意的松下來,那股加在背後長劍上的力氣也撤開了去。
徐懷谷滿身濕透,已經成了一個汗人,氣喘如牛,看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