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愛酒之人勸人喝酒,愛茶之人勸人喝茶,愛書之人勸人看書,勁兒都十足。
便例如黃善和左丘尋愛勸酒,徐懷谷最初學著喝酒就是他們倆帶的。於是二人準備出行,恰好走出房門,便遇見白小雨蹲在院子角落裡給那塊藥圃除草。
她看了一眼兩人,問道:「你們去哪?」姜承錯冷汗都要嚇出來了,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我和徐兄弟去喝點酒,白師姐要不一起來?」白小雨瞪了一眼他,說:「我不喝酒,你們自己去吧。」姜承錯連忙點了頭,拉著徐懷谷走出了院子,才舒了一口氣。
徐懷谷看著姜承錯的臉,笑道:「姜兄,你出了好多汗啊。」姜承錯趕緊一把抹去,尷尬地笑道:「是啊,天氣有點熱。」徐懷谷給他留了點面子,沒再追問,邊向前走邊說:「話說俗世間既然有青樓,修士界裡有沒有這等風塵之地?」姜承錯說:「有是有,我曾經在中土見到過,只不過那地方裡面的仙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況且前來的客人也都不是貪圖色相,而是真心喜歡仙子們的才藝罷了。總之與這青樓相比,差遠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徐懷谷說:「而且那種的地方最是花錢,光是入場費就得這個數。」徐懷谷試探著問:「一枚小珠?」姜承錯瞥了他一眼,說:「小珠?那也太寒磣人了吧,是一枚彩珠。」徐懷谷嚇了一跳,吃驚道:「彩珠?一枚彩珠夠買一件上等法寶了吧,誰會花這冤枉錢去那種地方?」姜承錯感慨說:「所以說那地方不是我們這種修士能進去的,進去的都是起碼七八境的神仙了,還是俗世的青樓更好,物美價廉。」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路,不久便到了那一家姜承錯惦記已久的
「醉花苑」門口了。這一家青樓在淇陰城裡都是鼎鼎有名的,大門正上方有一塊大匾額,上書了
「醉花苑」三字,旁邊還有一副對聯,上書
「花和月色不怪,酒與美人最好」。徐懷谷仔細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對聯指的是什麼,不禁一笑,覺得有趣,對這青樓好奇了起來。
沒有他想像中的混亂,這青樓之中其實秩序井然。一走進去,便是亭台樓閣鱗次櫛比。
樓閣之間空隙處,種滿了各色花卉,在淇陰的特殊天氣之下,開得極鮮艷飽滿,散發著花香,讓這青樓里的氣氛曖昧了起來。
姜承錯一看就是來過不少這類地方,帶著徐懷谷輕車熟路到了一間高樓前,然後走了進去。
這一座高樓里的第一層是大堂,已經有許多人坐著在喝酒了。大堂正中央是一處舞台,有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在舞台正中間彈古琴,周圍有各色弦歌器樂的樂伶,也有翩翩起舞的舞女,都和著中間女子的琴聲而彈奏起舞。
徐懷谷不是很懂這些,只是覺得乍一聽起來,還不錯。有一名中年女子見到徐懷谷二人前來,趕緊上前來招呼,巧笑著說道:「二位爺面生得很,是頭一次來我們這?」姜承錯從袖口裡掏出幾枚小珠錢,放在中年女子的手心,笑道:「別的不要問,規矩你懂,來最好的。」那中年女子見了小珠錢,頓時眼神一亮,趕緊諂媚著笑道:「原來是兩位仙人大駕光臨,恕小女子不知,沒能提前歡迎,二位請跟我上樓。」徐懷谷不悅地看了一眼姜承錯,說:「不是說好只喝酒,不點姑娘嗎?」姜承錯解釋說:「我說的是來最好的酒,哪裡說姑娘了?徐兄弟別冤枉我。」徐懷谷覺得姜承錯說話不對勁,但奈何人都已經進來了,也不好出去,只得跟著姜承錯和中年女子的步伐,上了最高層,在一間房間裡落了座。
房間裝飾得極其豪華,座椅面料都是精美的綢緞鋪的,還有那角落裡焚的香,也是奢侈香料,弄得徐懷谷在這裡面坐得渾身不舒坦。
不多時,就有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幾名小丫鬟,端著兩壺酒和滾燙的茶水,在徐懷谷二人身邊落了座。
姜承錯的目光在為首的女子身上打量了好幾眼,眼神中滿是讚嘆之意,這女子的身段和相貌,都是極好,可以說得上是完美無瑕。
不過徐懷谷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而是盯著姜承錯,似乎在質問他。
姜承錯連忙說道:「這女子只是給我們溫酒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徐懷谷依舊是不悅,說:「酒喝冷的也無妨,你熱你的就是,我直接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