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全部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也能八九不離十。
見那女鬼足足講了有個把時辰,也只講到五十多處小陣,徐懷谷此時已經全然沉浸在女鬼所講的那些位置裡面,沒有半點防備,那孔雄更是厭惡這些繁瑣之事,聽得都快睡著了去,此時兩人一鬼講話的場面倒是頗為滑稽。
那女鬼見徐懷谷放鬆警惕,便故意含混其詞說:「在來財客棧樓往前八步處有一座,在前也有一座」徐懷谷輕輕一挑眉,問她說:「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女鬼掩嘴輕輕一笑,貼近了徐懷谷,調笑說:「劍仙大人真壞,故意調笑我,憑你這麼高的修為,也會有聽不清楚話的時候?」徐懷谷很不喜歡女鬼此時的姿勢和嫵媚言語,不喜說:「叫你快說一遍就再說,哪來這麼多廢話?」女鬼邪魅一笑:「劍仙大人凶我做什麼,之前卻還沒見到劍仙大人這麼對我?」徐懷谷覺得這鬼物似乎語氣和之前變化了許多,沒有那畏懼的客氣,反而言語挑逗,難道被她看出了端倪?
但是她之前也還沒有發現,這麼現在就知道了?不論如何,徐懷谷真心厭惡此時女鬼模樣,厲聲呵斥道:「理我遠點,若是不聽勸的話,一劍殺了你!」女鬼此時一聽殺,頓時仰天大笑起來,說:「劍仙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氣,動不動就說要殺了妾身,可真是折煞妾身了。不等劍仙出手髒了劍,我今日回去便去上吊去。」聽完這一句話,徐懷谷心底一沉,立馬迅速出劍向後,一道劍光閃過,剛好迎上一道黑色鬼氣,擋下這一擊。
那漢子孔雄此時還在一旁打瞌睡,趕緊被徐懷谷扯住了衣襟,用力拉起,然後丟在了一邊,讓他離遠些。
接下這第一招,徐懷谷終於冷眼直視那女鬼,平靜說道:「你戲耍我。」女鬼冷笑:「劍仙說笑了,明明是劍仙戲耍妾身在前,妾身只是回個禮罷了。」徐懷谷問她:「我沒有破綻,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女鬼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在地上的漢子孔雄,譏諷道:「劍仙大人聰慧過人,當然不會留下破綻,只不過有些多嘴之人,卻沒有大人腦子好使。」徐懷谷抿嘴,臉色很難看。
他現在很煩,若不是孔雄在食野萍裡面透露出了自己的境界,此事就已經了結了,但是現在卻還要橫生變故,確實讓徐懷谷糟心。
漢子孔雄一臉愧疚,悔恨不已,說:「徐小哥,我這我這真是釀成大錯了啊,我這這不是也沒想到就隨口一說,竟然會惹來這樣的麻煩,實在是對不住!」女鬼好奇看著徐懷谷,想知道他會怎麼處置這個一境的小野修。
但是徐懷谷什麼也沒有做,還是直視女鬼,說:「不必看我倆的笑話,這點小事,無可厚非,只不過是殺你與不殺你的區別罷了。不過雖然不知道你如何知道我們在食野萍裡面說過的話,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回頭來想要殺我,是否是在自找死路?」女鬼輕薄一笑,說:「好大的口氣,比我低了一境,也敢如此囂張,納命來!」頓時女鬼那寬大紅袍子一揮,便有無窮黑色鬼霧襲來,頓時漫天蓋地的黑色霧氣籠罩了徐懷谷。
漢子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生怕徐懷谷在裡面除了不測,也在心裏面暗暗後悔當初魯莽做法。
若官府當初真的被他說動,派人出來抓鬼,沒有徐懷谷協助的話,恐怕無論官府來多少人,進了這女鬼的詭異黑霧裡頭,還不都是死路一條?
漢子急得直跺腳,旁觀這鬥法之時,那女鬼還專門轉頭嘲諷地看了一眼他,然後根本理也不理他,繼續給徐懷谷施展鬼霧。
這輕視之意讓一邊的漢子急躁難安,卻又無可奈何。而徐懷谷此時身處濃濃鬼霧之間,卻也不如何慌張。
雖然視線受阻,而且在這裡面運用靈氣也會有阻礙,不過鬼霧帶給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因為他有一招可以對抗。
他盤膝坐下,開始再次溫養劍意,於是乎,越來越多的天地小劍意逐漸聚攏,圍繞在徐懷谷身邊,然後他的身邊就出現了一座小天地一般的劍意小籠,剛好把徐懷谷籠罩在裡面,以阻擋那鬼霧。
徐懷谷劍意收斂之後,便開始出劍。一劍復一劍,一道道縱橫劍氣出現,然後劃破這一片鬼霧,每一次劍氣劃出,鬼霧都會被削弱一片,於是很快,那片濃稠的鬼霧就已經快變得透明起來。
女鬼看得這一切,不禁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