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的戲服一絆,他整個人踉蹌了好幾步,連滾帶爬一溜煙兒跑了。
晏晏一聲「呃」噎在嗓子裡,側頭看向一臉錯愕的盛景延,他好像也蒙了。
「……你還好吧?」
盛景延隔了很久才收回視線,牙根兒酸癢地冷笑了聲:「好個屁。」
「圍著幹什麼?戲不拍了?」導演章鎮擰眉掃了一圈眾人瞬間散了,擰眉看向盛景延:「你來幹什麼?」
盛景延淡定道:「急什麼,又不砸你場子。」
章鎮因為為了駱念一個人修改通告的事還在氣頭上,也沒給他好臉色:「你不砸場子?那外頭擠得跟買菜似的你看不見?全是過來找你要簽名合影的,鬧哄哄根本沒法兒拍!」
盛景延側頭瞥了眼果然烏泱泱擠得到處都是人,「低調」地拉上了口罩:「受歡迎沒辦法,話不能這麼說,我也是受害者,我的委屈你不懂。」
「是是我不懂,你少跟我扯皮啊,你今天特地過來一趟不就是想給駱念鎮場子嗎?鎮完了快滾。」章鎮說完發現他真就準備走了,又怕這個祖宗干點不該乾的,又改口說:「你等會。」
盛景延懶洋洋扔下一句:「嗯?」
「你們倆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
章鎮瞪他:「別給我裝糊塗。」
盛景延側眸瞧了眼正巧回頭的駱念,輕嗤了聲:「我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兒跟人造假,真當我在意那麼點破名聲了。」
章鎮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斥道:「既然認真就好好疼人家,別整天這破脾氣跟全世界你最牛逼一樣,誰都不看在眼裡。他跟你不一樣,演技不行粉絲又少還不會來事兒,一旦有哪裡處理不好他連這個圈子都待不下去,你……」
盛景延被念得頭疼:「差不多得了,跟嫁閨女似的,你寶貝念念端碗手腕兒麻不麻?」
「你趕緊滾,沒事兒別來耽誤拍攝進度。」章鎮說完扭頭走了,盛景延側頭看著憋笑的晏晏,皮笑肉不笑地問她:「好笑嗎?」
晏晏收起笑一臉嚴肅的搖頭:「不好笑。」
「這還不好笑?作案現場當場抓住公開處刑。」
作案人此刻躲在布景後一臉要死的表情,一邊反思一邊懺悔。
「職業素養呢!演員的自我修養呢!自覺呢!」
笑死,一個都沒有。
「駱念,發什麼呆!過來走戲準備拍了!」
駱念兩邊權衡之下,咬牙決定:職業素養,你先等我一會兒,拍完這個戲一定好好體現。
布景是個三米多高的台子,駱念準備上去時把手機先給丁謠拿著,回頭看了眼低聲交代:「你幫我去買杯熱檸檬茶給盛影帝。」
「哦好。」丁謠點頭就走,又被叫住:「等一下,你記得不要放糖,他不喜歡甜的。」
「好。」
「還有。」
丁謠又轉過身等他說,駱念思慮片刻:「你替我跟他說句對不起。」
「還有嗎?」
「就這樣吧。」駱念看了盛景延一眼,深呼吸幾遍調整情緒上了台子。
這次的角色戲份不多但在原著中很出彩,男主角的掌律師叔,年輕但有威嚴,眉心描繪著紅色的契紋,白衣黑髮手持拂塵。
今天的戲份主要都是遠景,他站在高高的戒律台上懲罰犯了戒律的男主角,親手執鞭將人打得皮開肉綻,他的不留情面為男主角後期的反叛埋下了一顆種子。
戲份雖少,但很重要,在某文學網站都可以榮升主角的那種重要。
駱念掌心的汗都快把戲服洗一遍了,他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表演學習,僅有的那點兒演技全都是看盛景延的電影學來的,劇本里的每一句台詞都熟爛於心,卻始終沒辦法與這個角色合二為一。
章鎮正在給他講戲:「這個角色是自內而外的威嚴,台詞很少全靠自身的控場力,他少年天才修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一直恪守清規所以男主角的桀驁輕狂在他看來就是……」
駱念聽得很認真,就算導演不講他也吃透了這個角色,可懂是一回事能演出來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