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
陸嬋璣並不關心薛懷靈。
這一切,都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一個人呆在鑄劍崖上的這些天,陸嬋璣有些事情想明白了,有些事情還沒想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但可以確定的是,陸聞樞不想讓她離開。
這是陸嬋璣未曾想過的,要離開承劍門的阻礙。
他不放她走,她就不可能得到自由。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陸嬋璣甩開他的手問。
她神情冷淡,態度不耐,又一次躲開陸聞樞想要摸她發頂的手,眉眼間隱隱寫上了防備。
陸聞樞垂眸,將手負到身後去。
「這裡是鑄劍崖,我平日裡閉關練劍的地方。」陸聞樞負手,背對著她,往山風呼號的山崖下看,「這裡不會有人來的,你且呆著,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鑄劍崖,承劍門的禁地,之前陸嬋璣也有耳聞。
此處不允許人進出,換句話說,除了陸聞樞之外,陸嬋璣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別的人,也不會有人帶她走。
這是連她最後一點希望都給掐死了,陸嬋璣一張臉變得煞白,她顫聲問:「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很快,很快就結束了。」
「很快是什麼時候?」
「你十八歲生辰日。」
十八歲生辰?那豈不是今天?
陸嬋璣難以置信,他肯放她走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陸嬋璣猶豫問:「我的生辰便是今日今日,你就會讓我走了?」
「不。」陸聞樞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陸嬋璣激動得胸口起伏,「我們根本不可能永遠在一起。我也不要這樣,像只寵物一樣,待在你的身邊,那我寧可死。哪怕變成黃土一抔,我也不要做一隻寵物。」
「怎麼會是寵物?」陸聞樞蹲在她跟前,拂去她身上的松針,他一雙眼睛發亮,少見的真心實意笑起來,「你是我劍上的鋒與刃,你會同我站在一起。只要我們在一起,就能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陸嬋璣臉色一陣陣發白,忍無可忍地大叫:「不要再說這些執迷不悟的漂亮話了!」
「不是漂亮話,阿嬋,你會給我一柄最好的劍,你就是我從小夢寐以求的夥伴。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以最親密的方式。」
陸嬋璣還想說什麼,忽然卻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來。
當時她在月牆點了燈,為父母祈福,她問起陸聞樞想要什麼生辰禮物,陸聞樞說,她會給他一件最為珍貴的禮物。
一柄最好的劍,最為珍貴的禮物
若是這句話沒有安慰她的成分,那對於痴迷練劍的陸聞樞來說,最珍貴的禮物,就應該是世上最珍貴的一柄寶劍。
她好像抓住了什麼,卻莫名打了個寒顫,陸嬋璣倏地抬眸看向陸聞樞:「陸聞樞,你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
她的聲線從未這樣冷過,看向陸聞樞的眼睛裡,已無一絲信任。
陸聞樞微微一怔,隨後笑起來,如雲開初霽。
他哈哈大笑,笑得從未有過這麼舒坦,這麼暢快,這麼開心。
陸聞樞不答反問:「阿嬋,你知道熒惑劍嗎?」
陸嬋璣沒答話。
「熒惑劍是承劍門創始老祖的劍。」陸聞樞自顧自道:「當時,時逢亂世,修羅界的魔尊出世,妖魔為禍人間,巨海十洲的修士前撲後繼以身殉道,都無法阻止妖魔降世。」
「老祖的愛侶以身祭劍,激發出熒惑的殺伐之氣,才得以蕩平妖魔。只是此後,不見人血,熒惑就再也不出鞘了,和『七殺』一樣,變成了一柄凶劍。」
「它如今就鎖在崖下,爬滿了鏽跡,落滿了塵埃。這裡是它的劍冢,它長眠於此,不見天日。」
陸聞樞喃喃道:「微生溟有『七殺』,那我也應該有『熒惑』,如此才配與他一戰,你說對嗎?阿嬋?」
這一刻,她的軀體已經變得冰冷,恍如回到了五歲那年雪夜,面對著巨大的恐怖的雪妖,毫無還手之力。
「你
10 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