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古藏。
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從旋渦中爬出,一頭栽入凍海。
刺骨的冰寒侵蝕全身,簡長生強忍著疼痛與寒冷帶來的僵硬,掙扎著游過百米,最終爬上一塊兩米長的浮冰。
「咳咳咳」
他虛弱的躺在冰面,渾身的體力都被透支,一股海風吹過,身上的濕潤凝固成碎渣,帶走了他最後的幾絲熱量。
簡長生呆呆的看著黑色的天空,與那逐漸遠去的巨劍,猙獰的刀疤臉上只有麻木。
他活下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的記憶的最後一刻,就是陳伶握槍站在他身前的畫面,他記得自己的心臟都被打穿了。
想到這,簡長生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胸膛,血肉依然完整,沒有被人開出一個大洞,裡面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在跳
他能感覺到,隨著那顆心臟的跳動,殺氣在他的血脈中流淌,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洗滌一般。
還有,他的身體中,好像又多了什麼東西與遠處的黑色巨劍,不斷產生共鳴。
「那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簡長生回想起那個一個人殺穿兵道古藏的紅衣身影,心中還有些余懼。
自從自己反殺閻喜才,一路廝殺之後,心氣已經積累到了一個極其鋒銳的地步,可沒想到,最後又跳出一個陳伶,幾下就把他的驕傲碾成渣滓。
最關鍵的是,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人是什麼身份篡火者?執法者?還是別的什麼陰謀組織?
簡長生休息片刻,從冰面上坐起身,他的目光掃過一望無際的凍海,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湧上心頭
他該怎麼回去?
他們來的時候,可是足足坐了幾個小時的輪船,現在他什麼也沒有,難道用手扒拉浮冰漂回去嗎?
簡長生的臉色越發難看,因為他發現,似乎除了這個選項他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他一咬牙,整個人匍匐在冰面之上,雙手探入海水,憑藉驚人的速度與力量,一點點的向凜冬港的方向挪動。
打死簡長生也不會想到,不久前還意氣風發的【修羅】,現在只能淪為人形發動機。
他得加快速度了
在自己被餓死或者凍死之前。
返回三區的路上,陳伶將兵道古藏內發生的一切,跟韓蒙說了一遍當然,是經過他加工的版本。
韓蒙沉默的聽完,直到陳伶已經說完許久,他才沙啞的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江勤是怎麼死的?」
「被那個8號篡火者擊殺的。」陳伶停頓片刻,「我替他復仇了。」
韓蒙看著陳伶身上那件原本屬於8號的大衣,眼眸中難掩的閃過痛苦,陳伶從未在他的臉上見到這種落寞與疲憊。
「謝謝。」這次,是韓蒙向陳伶道謝。
陳伶沒有應下,因為他覺得自己並不配這聲感謝江勤已經死了,替他復仇改變不了什麼,如果他真的有本事,就該把江勤也救下。
至於兵道古藏的其他人,雖然他們的死都與自己有關,但就算他不挑動執法者與篡火者的仇恨,等到篡火者奪取完道基碎片,雙方回到古藏入口依然會打起來,更別說外面還有個盜聖白也。
從一開始,這群執法者進入兵道古藏,就沒有活著離開的可能。
「對了。」韓蒙看向陳伶,「這次,踏上兵神道了嗎?」
「嗯。」
「哪條路徑?」
「【修羅】。」
韓蒙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他微微點頭,「【修羅】不錯整個極光城,都沒幾個人踏上這條路徑。」
「你是哪條路徑?」陳伶裝傻的問道。
「【審判】。」
「和【修羅】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審判】追求的是極致的殺傷,但階位高了之後,本體就相對比較脆弱而【修羅】是近身戰的王者,雖然殺傷不如【審判】,但生存能力極強。
尤其是第一階的技能【血衣】,你應該能感受到,它給你帶來的力量除非一擊斃命,否則受傷越重,傷害越強,等這個效果增幅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