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處於觀望、想要拉攏蘇木的人,此時見識過蘇木的實力,態度更加熱切;
而有小心思、敵視的人,也開始重新審視,是否值得,或準備化干戈為玉帛,或打算從長計議。
……
「這不對!」
楊知縣眯起眼睛。
相比其它人,他看到的更多。
「情報中,不是說,這位蘇真人的『憑空變物』之術,距離最多三丈麼?可這次的距離,都足有數十丈了啊!」
「是那位蘇真人,之前在藏拙;還是,他最近有了突破?」
「都不對!」
「若是藏拙,不應該這麼輕易暴露;而突破,如此短的時間內,可能性極小。」
楊知縣暗忖著,驀然,心中浮現出另一個『可笑』猜測:「又或者:那位蘇真人,之前,只是沒有用出這手段的機會?此時,想用就用了?」
「而我等,或許,從來都是,在以螻蟻之心,揣測神明?」
他想到這裡,不由通體發寒。
……
「蘇朗怎麼做到的?好厲害!」
李明月一雙大眼睛中,滿是崇拜與仰慕。
「咳咳!」
寧王看不過去了,咳嗽一聲,開口道:「明月,還沒結束,繼續看下去吧!」
……
「呵呵!」
胡縣尉看著自家兒子鮮血淋漓,不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帶著笑。
只是。
那種笑,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善意,反而是心中發毛。
就好比是: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盯上,它在潛伏著,等待獵物暴露弱點,從而一擊斃命。
「我那兒子,雖然窩囊,但畢竟是我胡云的兒子……蘇真人,是個人物,可你不該招惹我胡家!」
「等著吧,別讓我找到機會!」
胡云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他完全忘了,明明是胡匡先出手,針對蘇木的!
「去,將少爺拉下去救治。」
胡縣尉吩咐道。
「是!」
身旁的僕從聞言,當即答應一聲,飛快去了。
……
「啊啊!」
胡匡慘叫著,捂著左肩。
他此刻的心情,是憤怒、仇恨的——蘇木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傷害他,羞辱他,讓他簡直恨不得,欲殺蘇木而後快。
但。
胡匡不是沒有腦子,想到蘇木那種詭異的手段,心中恐懼,愣是不敢將心中的恨意,給罵出來。
他是草包不假,卻沒那麼頭鐵,不識時務,否則,也蹦躂不到今天。
這時。
胡云的僕從到來,攙扶著『啊啊』痛呼的胡匡,就要離開。
可沒走出兩步。
嘩!
蘇木拂袖之間,金光繚繞,腳邊一個酒罈憑空消失,再度出現,向著胡匡砸去。
「不好!」
胡匡心中一寒,這次倒是有了些準備,連忙抱頭蹲下。
砰!
酒罈炸裂,酒水飛濺,灑了他一頭一臉,並讓他護著腦袋的雙手,被碎茬子割得鮮血淋漓。
……
全場觀眾,看到這一幕,都是愣了下。
不明白,蘇木為何要出手,阻止胡匡離開?
……
「我讓你走了嗎?」
蘇木的聲音,適時響起:「你爹娘,沒教你教養,我教你!做錯了事,不應該道歉麼?」
「跪下!」
他淡漠的聲音響起。
平素,蘇木避免人前顯聖,是不想出風頭,但如有必要,卻不會自縛手腳。
……
聽聞這話。
所有人心中,皆是恍然大悟。
「原來,蘇真人這是……還沒消氣啊!不過,跪下,如此屈辱之事,那位胡縣尉家的公子,會照做麼?」
他們懷著看熱鬧的心情,期待地向著胡匡望去。
……
「呵!」
胡云臉上還在笑,放在桌下的雙手,卻是緊緊攥住,手腕的青筋,都突兀出來。
『你爹娘,沒教你教養』,這指桑罵槐,以及對自家兒子的二次傷害,讓他心中窩火至極,卻還在強自忍耐。
「此人手段詭異,不摸清底細,不能倉促出手……再忍一忍,等我找到你弱點……」
胡云深吸口氣,眸光冷冽。
……
胡匡此刻,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浸染,看上去狼狽至極。
但其實,這些多為皮外傷,至少,比起旁邊半死不活的蔡舉、以及另一個狗腿,要好得多。
只不過,他此刻,寧願自己暈過去。
無它,只因為,蘇木給他帶來的極度屈辱!
「少爺!」
旁邊的僕從,叫了一聲,想將胡匡扶起,然而,卻被他一把甩開。
胡匡知道:自家老爹,就在現場。
但,到了此刻,對方還不出面,所代表的含義很簡單。
無非是:讓他忍了,讓他……向蘇木下跪!
「我……錯了!」
胡匡一咬牙,緩緩移動雙膝,跪下了來。
……
「不夠。」
蘇木眸光一閃,攬著洛宓淡漠望去,吐出二字:「磕頭!」
……
這一刻。
胡云臉上,再也維持不住笑意,面色徹底陰沉下來,雙手死死攥起,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
「啊!」
胡匡等了數個呼吸,仍不見父親出來阻止,心下絕望,不由大叫一聲,突然開始砰砰砰磕頭。
這一磕,仿佛徹底擊破了他的心理底線。
「蘇真人,對不起!宓仙子,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胡匡口中連連道歉。
然而。
沒人看得到,他披頭散髮之下,那張惡毒的面孔。
……
旁邊。
其它權貴人家的子弟,見到胡匡這副悲慘屈辱的模樣,看著都膽寒,紛紛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出手。
與此同時。
他們心中,也暗暗將蘇木列為了『絕對不可招惹之人』。
……
蘇木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