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太后和柳湘湘,白澤當即凝聲問道:「柳夫人,敢問湘湘小姐是何時被宮裡人接走的?」
柳七瞥見周氏一臉的慌亂,只怕連白澤話都沒有聽進去,於是便開口代她回道:「今日午時,是一位過去在太后身邊伺候的公公,親自來接的湘湘。」
所以無論是周氏,還是柳湘湘自己,都沒有懷疑過。
「午時」
白澤得知了柳湘湘進宮的時間立即眉頭一挑。
現在已經是戌時了,柳湘湘已經入宮足足四個時辰了,倘若真有人對其不利,只怕已經得手了。
再加上周氏剛剛親口所說,柳宗訓也被皇上傳召入宮,他區區一個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皇帝會有什麼事要親自見他呢?
白澤緊抿著雙唇,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白澤將軍,煩請你趕緊進宮一趟,將湘湘接回來。」此時周氏終於清醒過來,看向白澤的眼神,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伸出而來略微顫抖的雙手,緊緊拽住了白澤的胳膊。
以的白澤的武功若是想掙脫開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周氏畢竟是太后娘娘的姐姐和湘湘小姐的母親,白澤只能眼神沉沉地將視線從胳膊上的雙手挪開,繼而開口寬慰道:
「柳夫人,您先別著急,宮裡的人都知道娘娘最疼愛湘湘小姐,不會有人為難她的。」
面對白澤的安慰,周氏眼中的焦急絲毫不減,她仍然緊緊拽著白澤的胳膊,似是喃喃自語地說道:「別人不敢,難道他還不敢」
周氏的聲音雖然微弱,柳七卻是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看來周氏也猜到了,想要對柳湘湘圖謀不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太康帝本人。
白澤好不容易將胳膊從周氏手中掙脫出來,眼角餘光瞥見了沉默不語的柳七,旋即扭頭望了過去,在觸及柳七面容的剎那,目光迅速垂落,直至落在了其腰間的兩柄短刀上。
「你打算怎麼做?」
白澤話剛問出口,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匯聚在了柳七身上。
感覺到了眾人的視線,柳七眸光一斂,雙臂環抱於身前,昂首迎向了眾人的目光。
尤其是與周氏對視了良久,直至對方默然側目,主動撤去了視線。
其實柳七沒想到周氏會來找她。
此前在後院正廳,她只差明說自己就是個冒牌的柳七娘了。
看來周氏是真的著急了,才會如此的慌不擇路,找上了自己。
「柳夫人。」柳七緩緩開口道,「你先回去吧。」
「啊?」周氏聞言驚訝出聲。
柳七輕輕晃首:「您先回去,至於湘湘我會將她帶回來的。」
今夜烏雲蔽月,夜霧濃郁,站在通往皇宮的長街上,伸手不見五指。
直至距離宮門不到百步地方,柳七方才停下了腳步,身形驟然閃動,消失在了原地。
「噠噠噠」
「咚咚咚」
片刻之後,一隊巡邏的官兵從柳七剛剛消失的位置巡視而過。
牆邊陰影下,柳七露出了半張臉,目送著巡邏的官兵漸行漸遠,薄唇微微張合:「皇宮大內,可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高手?」
柳七雖然喜歡直來直去,但並不代表魯莽。
知己知彼,方能應對自如。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在柳七身後的牆檐上凝聚成形,繼而柳七耳邊飄來了一道細微的聲音:
「宮中宿衛雖說都是選自京營的精銳,但真正稱得上高手的也只有慶國公夏正澤,和慶國公世子夏仰峰。」
白澤修長的身影佇立於牆檐之上,整個人幾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除去慶國公父子外,其餘禁軍實力參差不齊,也有幾個一流水準的統領,不過禁軍裝備精良,在結陣的情況下,對付一般的高手完全夠用了。」
禁軍的選拔更看重忠誠而非武功。
常言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似柳七這般武功超絕又不服管教的入了禁軍,只怕皇帝本人晚上是睡不安穩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