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義山是從醉歡樓花魁的床上被叫醒的。
京城又發生了血案。
從年輕捕快口中聽到了「死了好幾個人」後,陸義山的酒立刻就醒了。
「唉,天生勞苦的命。」從醉歡樓大門走出,一陣涼風吹過陸義山不禁抖了抖身子,隨即心中嘆道。
對於命案,陸義山早已駕輕就熟,第一步便是查查死者的背景。
京城畢竟是京城,路邊的野狗背後都是有主的。
「四個黑蛇幫的,兩個長樂幫的。」陸義山眉頭一皺,旋即衝著仵作問道,「不是有七具屍體嗎?」
仵作彎著腰回稟道:「還有一具暫時沒查到身份,不過從他手上的老繭可以看出應該是個江湖人士。」
都是江湖人士啊!
陸義山不禁鬆了口氣,隨即漫不經心地問道:「都怎麼死的?」
「黑蛇幫的四個和長樂幫的兩個,喉骨都碎了。」
「那個不知道來歷的,天靈蓋被人用掌拍碎了。」
「另外」仵作猶豫了一下,隨後接著說道,「這些人的心口處都有被重物擊打的痕跡,從傷口來看似乎是鐵球一樣的東西。」
「不過,心口處的傷痕明顯是死後造成的。」
「鐵球?」陸義山的眉頭再度皺在了一起。
柳府,小院。
柳七坐在桌前大快朵頤,張誠則是躬著身子站在門口。
翠香因為其母親「病重」,所以一直在家照顧。
至於翠香母親的「病」,估摸著要等到明日拍賣行之後才會好了。
「這麼說,漕幫商會是主動向黑蛇幫開戰了?」柳七咽下一塊雞肉後,對著張誠問道。
「是的,聽說是曹會長親自下的令。」張誠聞言連連點頭,隨後跟著嘖嘖稱奇道,「要說這黑蛇也是膽子夠大,竟然敢暗中行刺曹成!」
柳七拿著雞腿的手一頓,隨後冷冷問道:「官府就這樣放任雙方在京城打起來?」
「打不起來的。」張誠回道。
「不過黑蛇幫這次肯定是要狠狠出點血了!」
照張誠所言,官府極大概率會讓雙方息事寧人,而漕幫商會家大業大,最終要付出代價的估計還是黑蛇幫。
這個曹成倒也不愧是能掌控漕幫幾十年的人物。
昨日的刺殺當然和黑蛇幫沒什麼關係,但曹成卻選擇將黑鍋甩在黑蛇幫的頭上,一來是因為黑蛇是他們這次競拍玉參的潛在對手之一。
二來也能讓真正的幕後黑手放鬆警惕。
柳七回想起昨晚,曹成中了劍客那一指之後的狀態,不禁有些懷疑劍客的那一指是否是點在了曹成的罩門之上,所以才會讓曹成重傷至連行走都成問題。
曹成的武功是一門類似於金鐘罩的功夫,這種武功都會留有一個極其隱秘的罩門。
通常而言,練這類武功的人是絕不會對外透露自己的罩門所在。
當然也不排除會對極其親密的人透露。
這麼說來這個幕後黑手,極有可能是曹成極其信任的身邊人!
江湖,果然處處是殺機。
柳七倒也不是在擔心曹成本人的危機,而是擔憂曹成若是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們聯手拿下玉參的計劃豈不是要出現變故。
「倒是有件事要向令主您稟告。」張誠突然開口道,「六扇門有一個叫陸義山的捕頭似乎盯上了您,而且已經派人前往岐州準備調查您的身世。」
「哦?」柳七聞言冷冷道,「不是說你們已經安排的萬無一失嗎?」
「他在岐州自然查不到什麼。」張誠接著說道,「不過屬下查到這個陸義山,似乎和黑蛇幫有些不清不楚。」
黑蛇幫
當初剛進京時遭遇的那場刺殺,刺客便是黑蛇幫的人。
「黑蛇幫和天成賭坊可有暗中往來?」柳七問道,「那個杜老大還是不見蹤影嗎?」
當初對行刺的黑蛇幫小頭目的逼問,柳七知曉了他們是從天成賭坊的杜老大處接到了這個刺殺任務。
所以柳七的注意力便一直放在了天成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