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豬籠和菜市場砍頭差不多。
是缺乏社會精神活動的百姓,喜聞樂見的熱鬧。
雖然說隨著技術的進步,外加武者階層的崛起並參與到諸夏的大小事務中,對於女性是比漢唐時代還要開放,但綱常禮法的力量依然是不容小覷。特別是在出軌這方面,屬於是被抓到了基本上等於完了。
眼下這個小妾就屬於完了的典型。
滿街望去,沒有一個人是同情她,嫌惡之餘還有人把爛菜葉和壞雞蛋朝她身上砸。
「飛鷹司不……」
武悼下意識開口,但隨即啞然失笑。
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蠢話,這種給自己夫君戴綠帽子的事情,飛鷹司是不會去插手的,最多是浸豬籠後報備一下。一般也是只有世家的女人紅杏出牆被逮到,又沒有娘家撐腰,才會浸豬籠。
瞧著那女人眼神空洞,沒有絲毫掙扎的意思。
怕也是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這不怕丟臉麼?」
「丟什麼臉?」嗑瓜子嘆息中的左芊芊奇怪的瞅了武悼一眼。「這是在正禮法,藏著掖著被爆出來才是丟臉。」
「不過這鬧的也太大了,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
武悼指著下面那些賣力吆喝的侍從僕人,總覺得這事有些反直覺。也可能是世家和普通人已經是完全不同的思考迴路吧,總之看個熱鬧就完事了。只是那籠子中的女人,眼神空洞得有些駭人,武悼看著很不適。
他這人心善,見不得這些。
後面乾脆是扭頭不看了。
這頓酒算是讓兩人成了泛泛之交。
在酒肆下分開的時候,有點醉意的左芊芊拉著武悼的肩膀,很痛苦的表示,以後他要是決定去痛打許弦那群王八蛋的時候,一定要叫上她,她不動手,她就在一邊看著,看武悼是怎麼教訓他們。
這熱鬧的遊街隊伍已經過去。
留下了一地的雞毛。
武悼身上帶著酒氣,一幅醉醺醺的模樣朝著家的方向走。他沒有打電話讓白司魚來接自己,可能是剛剛看到了不太適應的殘忍東西,他得走兩步來緩解一下,免得自己一時興起錯手把誰給打死了。
他覺得自己身上的火氣越來越旺盛了。
特別是到了啟藏三重後。
總想是打死點什麼或者是征伐一下,嗯,肯定是白司魚的錯,誰讓這能幹的秘書那麼能幹,搞得他都無處發泄精力了。
武悼忽然有些懷念小師姐和梅姐姐了。
也不知道她們在玉山過得怎麼樣。
可能過個兩三年,自己在浦海站穩了腳跟,能夠弄到大房子和一個安身立命的官位,就該考慮把她們接過來了,順帶是完婚。倒不是武悼因為看見了浸豬籠而有了危機感,事實上他對兩位師姐是十分信任的。
她們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況且自己也能時常打電話回去增進感情,緩解彼此相思的寂寞。
「小兔崽子!弄死你!」
忽然間一邊巷子的聲音傳出,瞧著巷口處的垃圾桶,今天心情一般武悼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
正欲走人。
一個瓶子卻打著轉從裡面飛了出來,直接衝著武悼的腦袋招呼了過來。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是頭破血流。
但這玻璃瓶子卻是穩穩的被武悼一招手就自然的拿了下來,仿佛是瓶子飛到他面前的時候,違反慣性的停頓了一下。瞧著手上的瓶子,武悼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好了不少,每當他心情變好的時候,可能都是有人要倒血霉了。
嘭!!
一腳踹開攔路的垃圾桶,帶著酒氣的武悼走進了巷子,眯著眼睛朝前掃視。
「誰丟的瓶子?很棒哦,快出來,我要給你頒獎呢。」
在這個死胡同巷子的深處,可以見到幾個手持棍棒匕首的壯漢,正在圍毆一個瘦弱的少年。這少年看起來是有點功夫在身上,赤手空拳又體格相差甚大,能夠堅持那麼久,但身上已經是掛彩了。
面對武悼這個帶著酒氣,身上還穿著肅武堂繡衣官服的傢伙突然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