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好看的,建議你讀一下,我見到你還有在看書。」
氣氛被打破,她猙獰的表情逐漸平靜,盯著眼前的人。
「我在扮貞子嚇你,你確定要和我說貞子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以及原著是恐怖還是科幻這種……該死的事?」
「挺可怕的。」
顧誠點了點頭,沒有問她怎麼來的——很顯然在益城的時候就在偷偷跟著他,只是沒露面。
可能是在別的車廂空座上,也可能直接坐在列車頂跟他回來的。
他提起茶壺拿出兩個杯子,那道白衣身影從電視裡鑽出來就站在面前,看著顧誠修長的手指,一言不發。
一如當年坐在茶樓里聽評書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倒上茶水,慢慢品,慢慢聽。
女孩直直看著眼前的男人,數十年後,她已經死了,此時才觸及到這個最深的隱秘,那個一襲青衫的先生,本以為只是奇人異士,現在看來更加複雜,和她知道的不太一樣。
顧誠把杯子往她那邊推了推,抬起頭時才想起她已經不用喝水了。
「你活了多久了?」女孩問。
「很久很久。」顧誠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曾和司馬光把酒言歡。」
「你裝嫩的樣子真讓人噁心,過去這麼多年,反而年輕了幾歲。」
「三十多歲的模樣老是會有人賤兮兮來問為什麼不結婚,要不要幫忙介紹……」顧誠攤了一下手,「要知道,八卦這種東西最招人煩了。」
「那你什麼時候死?」她繼續問道。
「可能不會有那一天。」
「真可惜。」
女孩兒很惋惜,即使不說話,也能一眼從她的臉上看出來。
顧誠沒有理會她的惋惜之情,而是在屋裡翻找一下,拿出來幾根香燭,點燃之後插進一個小香爐里,青煙裊裊升起。
女孩兒神色複雜。
在這座平凡的小樓里,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人正給一隻鬼上香。
「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那時你教我的東西可不少。」
「那時你畢竟是人啊。」顧誠這麼說,拿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現在不是了。」
「所以現在你知道了。」
「唉……」
姑娘低下頭幽幽嘆了口氣。
當年的疑惑在白天見到他的那一刻已經消散大半,為什麼忽然不辭而別,為什麼他會知道那麼多東西,為什麼……
所有一切都有了答案。
「這就是你的秘密?幾百幾千年……」女孩兒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她想起了一部看過的電影。
「這世界太大了,總會存在一些奇怪的東西,有一些怪物,雖然現在還活著的不多了。」
顧誠淡淡道,長出了一口氣:「而且隱藏身份也比以前難多了。」
他忽然轉身道:「對了,剛剛那一下確實挺可怕的,樓下住的是你陳叔叔,別用這招嚇他。」
「他還活著?」姑娘驚訝極了。
這種問話顯然很不禮貌,但在這個情景下,剛從電視裡鑽出來的姑娘和一個幾十年容顏不改的妖怪,卻沒有冒犯的意思。
「你們都是什麼怪物?」
姑娘死後才發現,原來當年的師父,陳叔叔,甚至還有嬸嬸……他們一直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裝成人的樣子生活著。
只有她是個人,死亡之後才知道真相。
望著女孩的眼神,顧誠回憶了一下,道:「我以前閒逛的時候在雪地里遇見他們的,那時他被一群人綁起來,正準備拿火把燒死,我救了他們兩口子。他們應該是世界上最後的吸血鬼——用他的話來說,叫血族。」
老陳兩口子,大概是混得最慘的血族了,沒有城堡,沒有莊園,也沒有僕人管家,顧誠當時遇見他們時,正可憐兮兮地被綁在木樁上,面對的是一群拿著糞叉,既興奮又畏懼的人類。
丟血族的臉。
……
隔壁小院裡,陳華收拾好小火鍋,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抬頭望望隔壁二樓的燈光。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