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是否需要重新考慮一下,還要不要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伯格站在任煜地的身後說,作為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之一,短短的兩年時間內,他們已經由最初的互相抱著敵意和懷疑的競爭對手,成為了合作夥伴。
「為什麼?」任煜地覺得有些奇怪。
「維恩老頭死了,而他向銀行借的款總需要有人來還。溫迪俱樂部就是他向銀行借貸的最大原因,所以目前溫迪俱樂部很有可能被法院託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
任煜地回頭看看伯格,「繼續。」
「當然這是有前提條件的,如果溫迪無法在一個星期內找到繼承者,那麼法院就將插手。」
「維恩沒有子女嗎?」
「沒有,他的夫人患有不孕症。」
任煜地想起了那個哭得最厲害的男子,「那麼那個被他太太扶回去的男人是……」
「哦,那是維恩的侄子。他就是被找來繼承溫迪隊的。」
「問題不是解決了嗎?」
「問題是繼承人在繼承溫迪隊的同時,也要繼承銀行的貸款和溫迪俱樂部的一切債務。」伯格看著任煜地說。
難怪他哭得那麼傷心,跟死了親爹似的。任煜地心想。
「怎麼樣?現在情況都清楚了,你是否還要繼續在溫迪尋找你所要找的東西呢?」
雨中的大西洋仍然和上一次那樣,將海浪推向岸邊,又任憑陸地將它反推回去。
「看看情況再說吧。」任煜地看著大西洋喃喃道。
潮起潮落,無止無息。
※※※
當任煜地回到住所的時候,教練要求隊員們集體到溫迪體育場內的更衣室集合,說是有事情要宣布。
「喂,任,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我總有不好的預感。」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和簡的感情的飛速發展,喬治對於任煜地的怨恨已經漸漸消失了。
你的預感還真准,不愧是前鋒。任煜地心想,他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情。那個倒霉的侄子一定是要宣布溫迪負債經營,然後讓大家等待法院的人來接手。接著再告訴大家安心踢球,踢完這個賽季,俱樂部會為大家找好出路的……如此云云。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二十多位球員聚集在更衣室內,等候著他們的新主席。不多時,教練陪著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了更衣室,正是在葬禮上哭得最厲害的那個人。任煜地站在角落裡,冷眼看著他,期待著他的「演出」。
男人顯然已經平復了情緒,他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他的講話:「嗯,其實我是和大家第一次見面。溫迪的比賽我上一次看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因為一直在外地,儘管溫迪鎮是我的家鄉。」
他在套近乎。任煜地想著。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成為溫迪的主席……」
你當然不會想過,更不會想到還有那筆貸款。
男人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既然我接替我的叔叔,做了溫迪的主席,那麼有些話就不得不跟你們說清楚了。」
終於到關鍵的地方了。
「其實,溫迪俱樂部一直都是我叔叔在向銀行借貸經營的,現在我叔叔去世了。銀行收不回貸款的話,那麼法院就將把溫迪接管。」
隊員們一陣小小的騷動。
「怎麼會這個樣子?」
「主席從來沒有給我們說起過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家靜一靜!」男人沙啞著嗓子喊道,「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眾人安靜了下來,都看著這個新主席。
「但那是有一個前提的,只要溫迪俱樂部能在一個星期內找到主席的繼任者,法院可以不插手。但是新主席必須在繼承溫迪俱樂部的同時,也一併繼承了銀行的貸款。也就是說我現在作為溫迪的新任主席,必須擔負起銀行的貸款——溫迪俱樂部的一切債務。」男子又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我沒有這個經濟實力來償還這筆債務,溫迪俱樂部也沒有。不過我會堅持到這個賽季結束的,然後為你們安排好出路。」
眾人面面相睽,
外傳 旅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