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因貝格探頭去看訓練場,安柯已經不知何時走了,那上面空無一人。
※※※
「你要退學?」老師看著安柯。
「是的,因為一些家庭問題,不得不……」安柯點頭道。
「好吧,這兒有一張表格,填了交上來就可以了。」老師遞給他一張表,又轉頭忙他的去了。
安柯看著手中的這張退學申請表,手竟在顫抖。父母辛辛苦苦工作賺錢,省吃儉用送他來德國讀書,已經兩年多了,現在他竟然主動要求退學。這事如果讓父母知道了,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呢!
他的選擇正確嗎?把未來交給那個酒鬼老頭?這道選擇題,自己完全就是瞎矇的。昨天晚上在考慮要不要退學的時候,他想到高中考試,卷子上的選擇題不會做怎麼辦?他就把a、b、c、d寫在課桌上,然後轉筆,停下來筆尖指向哪個就是哪個。在退學與不退學之間,他又玩了一把轉筆。這樣對待自己的未來,是否太不負責任了呢?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昨晚他連轉五次,次次筆尖都停在了「退」字上……
※※※
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歐德覺得沒有必要等下去了。他決定離開這裡,前天他收到了法蘭克福一家業餘球會的執教邀請,他打算去那邊賺賺酒錢。
唯一有一點遺憾的就是可惜了一塊好料子。
當歐德背著他那破舊的旅行包走出訓練基地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人。
「你打算去哪兒,老頭?」
歐德一抬頭,安柯背著一個大包,提著兩個大旅行箱,剪了一頭短髮,正看著自己。
「啊……這,你……」歐德吃驚地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晚了一天,因為要辦退學手續和收拾東西搬出宿舍。但是看這架勢,你打算去哪兒,老頭?」安柯把箱子放了下來。
「啊,我……我去買酒,買酒。」
「背著旅行包去買酒?」
「嗯,是的。因為賣酒的地方有些遠……」
「在哪兒?」
「法蘭克福……不要說這些無聊的對白了,你這是……」
「如你所見,我退學了,搬出宿舍了,來投靠你了,老頭。」安柯笑道。
歐德雙眼閃了一下,然後笑道:「嘿嘿,很好,很好。那麼跟我來吧。」他轉身又向基地裡面走去。
「咦?你不去買酒了嗎,老頭?」
「哈!我突然發現多特蒙德也有上好的酒,哈哈!」
安柯又提起兩個大箱子,緊跑兩步,跟了上去。夕陽將兩人的影子在路上拉得很長很長。
為愛情付出,為活著而忙碌,為什麼而辛苦?我仔細紀錄。
用我的雙眼,在夢想里找路,該問路的時候,我不會裝酷。
我還不清楚,怎樣的速度,符合這世界變化的腳步。
生活像等待創作的粘土,幸福,我要的幸福,漸漸清楚。
夢想,理想,幻想,狂想,妄想……
我只想堅持每一步該走的方向,就算一路上偶爾會沮喪。
生活是自己選擇的衣裳,幸福,我要的幸福,沒有束縛。
幸福,我要的幸福,在不遠處……
(孫燕姿《我要的幸福》)
※※※
「放屁!放屁!放屁!全他媽是放屁!」項韜把手中的報紙扔了出去,散落在地上。剛好把進來的劉鵬下了一跳,「你怎麼了?」
「別理他,他自找的。」王鈺在一邊玩實況足球,隨口搭道。「給他說了不要看報紙,他不聽,結果自己把自己氣的……唉!可憐的娃兒!」
「你去死,丫頭!」顯然項韜的氣還沒有消。
「報紙怎麼了?他們說他們的,別理他們。」劉鵬撿起報紙翻了起來,上面很多都是有關國奧隊備戰中敘之戰的消息,不過似乎都不是什麼好話。
雖然上一場熱身賽他們1:1踢平了敘利亞國家隊,但媒體普遍不買賬,認為從場面上來看,球隊完全屬於下風,能打平對手都還是靠對方後衛的一個烏龍球。還說邱素輝把所有前國奧隊員開了,召進來的一些聞所未聞的新球員是在賭博,拿整個國家的奧運情結賭博。搞的封閉集訓純粹就是扼殺人性,如此落後的訓練方法把球員的熱情和鬥志都磨沒了。更有記者說這支新的國奧隊完全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三條線實力平平,沒有特點。而邱素輝又已經聲明,與敘利亞的兩場比賽將不會從歐洲召楊攀和張俊回國,令人們對這支國奧隊能否進入預選賽的決賽階段而感到擔憂……
「瞎扯淡!放他媽的狗臭屁!那些……」劉鵬突然發現項韜正和王鈺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他連忙咳嗽一聲:「咳!咳!不要理他們,別理他們……」
「gooooal!!」電視中傳出一陣進球的歡呼聲,王鈺扭頭才發現自己手中的中國奧隊被敘利亞國奧隊進了一個球,而比賽已經進入傷停補時了。
「靠!」王鈺罵了一聲,直接關了電視。「為什麼那些記者對自己的球員反而這麼沒有信心呢?」
「還不是因為我們的前任了,黑色三分鐘,逢韓不勝……這都成中國足球的傳統……」項韜瞟見黎穗生又從門口「飄」過,連忙住了口。每次他一說起國奧前隊員如何如何,黎穗生鐵定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以內,即使是在
第八十二章 安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