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個庫房內原本應該存放應急用的彈藥物資,彈藥超過5億發。結果你現在告訴我說,這些彈藥有一半都不知道去向?」為首的一名新軍軍官背著手,看著眼前鎮守庫房的上校,冷聲質問道:「你是打算讓我用這套說辭,回報給新軍司令部?」
「大人,大人……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這彈藥庫內的虧空,也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雖然軍銜是個上校,可是眼前這個上校可一點兒不敢怠慢這些來自新軍的低級軍官們,要知道就在一天前,他們已經查封了另一個彈藥庫,召開軍事法庭絞死了17個玩忽職守的軍官,直接解散了那支看守彈藥庫的一個營的官兵。
他一邊擦汗,一邊苦笑著將一張支票放在了自己身邊的辦公桌上,哀聲說道:「這是我多年來收受的各種好處,我是一分錢也沒敢動啊……可是這彈藥真的不是我能管的事情,我要是不跟著一起拿這份錢,這位置我也坐不住啊。」
一邊說,這個上校竟然就這麼哭著跪下了,聲淚俱下苦不堪言的在那裡自顧自的講述著自己是如何從一名上進的好青年,失足淪落成一個可憐的玩忽職守挪用物資的貪官污吏的。
說著說著,竟然還抱住了一名新軍軍官的大腿,搞得這些新軍軍官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並非每一個貪官污吏都是面目可憎的混蛋的,可是他們辦起混蛋的事情來,卻從未想過自己的良心。當他們的事情敗露之後,良心瞬間就回歸到他們的體內了,只不過這個時候一切都晚了,等待他們的就只有窮途末路。
「我說,郭中校,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啊……我們一路上走了2個軍火庫了,結果這些軍火庫的庫存都只有文件上記錄的三分之一,如果附近的軍火庫情況都差不多……豈不是說,我大明京畿地區和西北薊遼,彈藥儲備只有賬面上的不足一半?」跟在新軍團長郭興旁邊的,是一個佩戴著上尉軍銜的年輕人,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就開口說道:「不能等了,把這個情況報給王副司令吧。」
如果說整個大明王朝的邊防線上,以及這條防線後面的緩衝地帶內,所有的彈藥儲備實際上已經下降到了原來實際標準的一半甚至更多——那麼一旦爆發戰爭,整個防線就會面臨著崩潰的危險了。
作為一名和太子朱牧以及王珏同期畢業的參謀官,這個叫王琰的年輕人敏銳的意識到了其中非比尋常的危險氣息,他看著郭興,開口建議道:「必須立刻把這個消息上報給司令部,甚至是上報到內閣去。」
「言之有理,這件事必須要上報回去,把我們帶來的士兵都安排在這附近,戒嚴這裡。把剩餘的彈藥集中起來,準備運回唐山新軍駐地去。」郭興背著手,看著腳下已經泣不成聲的鎮守軍官,臉色不悅的點頭說道:「就這麼辦吧,用最快的速度稟報司令部!」
……
王珏拿到這份電文的時候,驚訝的說不出半句話來。他一直以為整個大明王朝的軍隊系統即便是腐朽不堪,但是論起戰鬥力還有規範程度來,要比其他部門好上不少。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因為經過了這一件事情之後,他發現整個大明王朝的軍隊,似乎已經不堪一用了。
合上了手裡的電文,他閉起自己的雙眼,一邊慶幸著自己組建新軍的必要性和正確性,一邊思考著這件事究竟有多少雙幕後的黑手在裡面翻攪著,自己又如何用這件事情,為新軍這個親兒子謀取最大的好處。
「發一封電報到薊遼前線去,提醒王怒不要再打軍火的主意!」王珏叫來了跟在自己的王家親信死士,開口吩咐道:「用王家的私人電報線路,務必讓王怒穩住奉天附近的局勢。」
吩咐完了之後他又叫來了一名軍官,將電文交到了對方的手裡:「去太子東宮,立刻將這件事情匯報給太子殿下。告訴他,也許近期內邊境地區就會爆發戰事,讓他想辦法進宮去,以最快的速度轉告皇帝陛下!」
「囑咐太子殿下,一定要找陛下要到接管附近武器彈藥儲備點的權力!」王珏盯著那名軍官的雙眼,鄭重的說道:「如果這些彈藥再有一部分出什麼差錯,我們的儲備彈藥就根本不夠支撐起一場戰爭了!」
「然後,讓司令部的參謀司馬明威將軍寫奏摺,向宮裡遞!走正常的途徑送!首輔次輔那邊都要送到,不要亂了章程。」吩咐完了太子殿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