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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澤秀並無生命危險,就是腦袋被縫了幾針,最後轉入了vp病房。
等麻藥過後紀澤秀也就醒過來了,睜眼就看到這對母子同在一處,他四下一看,便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了,立時掙扎著想坐起來,腦袋上一頭疼,他又自個躺下了。
祖簡和祖悅看著他,一時之間都沒有人說話。
他們不說話,紀澤秀說:「祖簡,這就是生你的女人,她差點要了我的命,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現在就要報警送她去坐牢。」
說得好似給了祖簡極大的面子似的,祖簡不領情,說:「報警說什麼?說你私闖民宅行兇未遂,自己把自己摔成這樣的嗎?」
紀澤秀被這話噎住,祖悅趕緊拽了一下祖簡,讓他不要說話。
他們到底是父子,她不想祖簡和他的關係鬧得太僵,雖然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祖悅上前一步說:「紀處長你不要面子了?你想鬧得人人都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對,我一個小老百姓是不在乎啦,你紀處長就不一樣了。」
紀澤秀想一巴掌呼到她臉上,氣得他直罵:「賤人,你們河南人都像你這麼賤的嗎?」罵她的時候就想到時小魚,忍不住是一塊全罵了。
你才賤。
祖悅不想和他在兒子面前正面拉開一場罵戰,忍了。
祖簡問:「說個數,想訛多少錢。」
紀澤秀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越來越過分了。
他是想要錢,只要給他錢,他可以息事寧人,但祖簡這樣直接說出來,他不要面子嗎?
紀澤秀氣得直罵:「你身上流的是老子的血,你養老子是天經地義之事。」他從來不認為朝兒子伸手要錢有什麼不對。
祖簡掙的錢恐怕數都數不完,他花點怎麼了?
不給他花,他一個人能花完嗎?弄這麼多的錢,他想給誰花?
時小魚,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時小魚,這幫鄭州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狐狸精。
祖簡說:「等你想好價錢,告訴我,我先回去了。」
「二千萬。」紀澤秀立刻開了口。
等他回去了,他這傷好了,怕他不認帳了。
祖悅怒:「你乍不去搶呢?」
祖簡說:「我回頭讓人轉給你。」拽了祖悅,往外走了。
紀澤秀開始打電話,通知他老婆,他人在醫院。
祖悅有些不能忍,兒子辛苦賺的錢,他張口就是兩千萬,他怎麼這麼敢,一邊被祖簡拽著出去一邊和他說:「祖簡,錢上這個事你真不能太不當回事,你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這次給了他這麼多,下次他萬一再找個什麼機會,再勒索你這麼多,這這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就算和紀澤秀這麼多年沒有聯絡了,對於人性的貪婪她還是知道的。
再則,一個毫不臉紅張口就可以和兒子要兩千萬的男人,她真信不過,不禁懷疑兒子在紀家與他們的相處方式究竟是什麼樣的。
祖簡已拉上面上的口罩,說了句:「不要擔心,這事我來處理,我先送你回家。」
祖悅不由說:「我今天能去你那兒住嗎?」
「……奶奶在。」
「好吧。」祖悅也知道紀家的人她是不能見的,太尷尬了。
有紀家人在的地方,就算是兒子的家,她都要迴避。
這般,折騰了半天,等再把祖悅送回去後,也是晚上十點來鍾,她屋裡的血沒有清理,橙子趕緊過來幫著清理乾淨,祖悅無力的坐了下來,心累。
忽然想哭。
祖簡說:「不要隨便給人開門。」
「知道了兒子。」祖悅答應一聲,鼻子有些酸。
明明她才是媽媽,明明是做媽媽的要保護自己的兒子才是,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好好保護過他,現在他長大了,更不需要她的保護,她也更沒能力保護他了。
「我先回去了。」
祖悅忽然問他:「祖簡,你在紀家覺得幸福嗎?」
「幸福。」
「騙人。」從他臉上,眼裡,根本看不出來幸福兩個字。
幸福,她以前覺得也不是那麼的重要,有錢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