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色開始露白,離天亮應該只有一個多時辰。
他連忙褪去一身染了血的夜行衣,掩埋在一旁,便貓著身軀,退出了後山墳場,匆匆忙忙回到寮房內。
此刻,他後背滲出了一身冷汗,至此到終,無比後怕。
他從大師兄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不免聽出來,大師兄們的死,是跟一條蛇有關。
而那條蛇與誰關聯最大,十不離九,便是摘星觀的觀主,他們的師尊。
林驚蜇驚縮在床角,雙眼死死的盯著寮門,眼神中充滿無助與驚恐。
離真相越近,越是讓人感覺不安,恐懼,無助。
在這種精神緊繃狀態之下,他迷迷糊糊間便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到自己穿越了一個鏡中世界。
那世界一片朦朧,朦朧之中有一道背影,那背影很玄很仙,但始終瞧不見人的正面。
如此反覆,夢裡有夢,夢中套夢。
不知道過了多少,寮門外傳來一陣拍門聲,他這才從夢中驚醒。
夢裡的場景倒是不驚悚,但是他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把意識拉回現實中。
「呼呼。」林驚蜇發出幾道喘氣聲,越想越後怕,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妖法。
睡了那麼久,還是神覺乏困,身體乏力難受。
手掌上的血口不知道何時已經凝聚,但稍微翻動一會,都會刺痛難受。
「師弟,你不在嗎?」
寮門外,又傳來一陣拍門聲,說話的是一個女子。
「女人?」
林驚蜇遲鈍半刻,連忙回了一聲:「在呢。」
站起身來,慌忙打開了寮門,解釋道:「剛剛睡的太沉,沒有聽到師姐的聲音。」
「師姐還以為你又去找那個小師姐鬼混了呢。」女子發出哀怨魅惑的聲音。
林驚蜇這才瞧清楚拍他的寮門的女弟子是「頌經舍」的師姐胡冰卿。
「師姐,什麼事勞你從「頌經舍」大老遠的地方跑來師弟這個破舍里呢。」
「師姐沒有事也不能來看你嗎?」胡冰卿眨了眨眼睛,故做嗔怒道。
「師弟哪敢,師姐沒事自然也能來找師弟的。」林驚蜇練忙解釋道。
「真的嗎?那師姐以後天天來找你喲。」胡冰卿暗送秋波,媚眼盡開。
「啊,那使不得,男女授受不親。」林驚蜇被他這一波逗得面紅耳赤,心神蕩漾。
「咦,小師弟你張俊臉紅的像紅蘋果一樣,師姐真的忍不住想吃一口喲。」
「啊,師弟不是蘋果,不好吃的。」
「逗你的。」胡冰卿繼續說道:「師弟真的狠心讓師姐站在門外,不邀請進去坐坐嗎?」
「啊,一時緊張,倒是忘了,不過師弟的寮舍很亂,會讓師姐見笑。」
「師姐都不嫌棄,你還倒嫌棄起自己來。」胡冰卿捂嘴偷笑,隨即邁起修長的雙腿,緩緩走入寮房,坐在了寮床上。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魅惑於眾生,度於心上人。
胡冰卿很美,那種魅惑的美,一笑顧眾生,二笑媚人心。
丹鳳眼,櫻桃紅唇,吹彈可破,白肌如雪。
「你受傷了?」胡冰卿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問道。
「操練水箭法術時,不小心弄的。」林驚蜇抬起手掌,示意給她看。
「坐到這裡來,讓師姐瞧瞧。」胡冰卿拍了拍床邊,說道。
「是。」
林驚蜇定了定神,緩緩走來,坐在了她旁邊。
胡冰卿仔細端詳片刻,說道:「確實是水箭術留下的傷痕,是不是又痛又癢。」
「是的,師姐,又痛又癢。」
林驚蜇暗舒一口氣,希望能矇混過關。
「這是玉品金霜膏,對你這傷勢有些緩解。」
胡冰卿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盒子,輕笑道:「把手伸過來,師姐幫你塗塗。」
「師姐,這還是我自己來吧。」李驚蟄擔心她發現自己手臂上另外有傷,連忙開口拒
第九章 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