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本來見面時間就短,沒必要在這事上浪費時間。
我主動掏錢,也翻著鬍子的褲兜,把他那十塊錢找出來,一起遞給阿虎。
阿虎不客氣的收了。我和鬍子一起吃著鳥蛋。這期間我發現阿虎一直打量著四周,還有種依依不捨的樣子。之後他又嘆道,「我在島上的生活即將結束了,還真有點不舍。」
鬍子想的少,接話說,「馬上去的新島嶼,跟這裡沒啥大區別吧?」
我則心頭一震,甚至也品出阿虎這話的言外之意了。我問他,「今晚有行動?」
阿虎拿出嫌棄的表情看了看鬍子,又贊我一句,點頭說,「沒錯,內陸警方決定收網了,咱們也得配合一把,就定在今晚吧,把這些惡徒全抓了。」
我聽完第一反應是,就我們仨?我倒是沒這麼直白的問,反倒讓阿虎說說今晚的具體計劃。
阿虎不過多透漏,隨後指著鬍子說,「你太笨,這次沒你啥事,你睡覺就好。」他又指著我說,「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倒是有你幫忙的地方。」
我徹底迷糊了,不知道阿虎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而鬍子較真的是,為啥阿虎說他笨。
阿虎又掏兜,留下新的兩個鳥蛋,這次他倒是沒收費,還說是白請我們的。之後拍拍屁股,起身走了。
我倆各拿一個鳥蛋,鬍子一邊吃一邊忿忿不平的還問我呢,「小悶你說,你鬍子哥是笨人麼?」
我應付的搖頭說不是,也把玩著手裡的鳥蛋。我猜阿虎這是間接地「告訴」我們,明天很可能不及時吃飯了。
我沒急著吃,把鳥蛋先收好了。
這一夜,我睡得不踏實,也有二狗他們要逃跑那一夜時,我睡不好的那個感覺了。但二狗他們足足有十多人,而這次我們只有三個人,尤其我和鬍子還沒啥事做,我懷疑阿虎從哪來的底氣,竟想憑一人之力,抓盡一島的惡徒。
我偶爾總醒,但這一夜很平靜,前半夜還有守衛巡邏,到了後半夜,守衛竟都不出來了。
天亮後,漁奴們陸續睡到自然醒。他們也感覺到今天的不正常了,有人抓著柵欄,對木屋方向大喊,嚷嚷著吃東西,也有人抱著僥倖心理,立刻躺回草墊子上,試圖再睡一會。
這種狀況並沒因此改變,等到了上午,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大吵大嚷起來。要不是被鐵籠限制住自由,我懷疑這群人會整體暴動。
鬍子也跟風的貼著鐵柵欄大喊。我倒是能壓著性子,坐在乾草墊子上,把那鳥蛋拿出來,剝皮吃了。
估摸又過了一個多鐘頭吧,有個木屋的門被人踢開了,是阿虎。
這出乎所有漁奴的意料,冷不丁的,大家全靜了下來,像看怪物一眼看著阿虎。
這一刻,我心裡特別複雜,一方面知道阿虎還活著,我高興,也間接意識到,我們贏了。另一方面,我也真佩服他,在所有漁奴大喊大叫的氣氛中,他還能不受影響的躲在木屋裡這麼久。
另外現在的阿虎跟平時也不大一樣,他光著大膀子,渾身上下全是汗,還一手各拎一個大木桶。
他盯著漁奴們看了看,問你們剛才嚷什麼?
也不知道誰帶頭,這幫漁奴又嚷了起來。這把阿虎氣壞了,他一邊把木桶拎過來,從裡面掏出一盒盒豐富的餐飯,一邊扯嗓子跟這幫漁奴對吼著說,「老子容易麼?啊?你們這幫人能不能同情一下我,我為了你們,做飯做了足足兩個多小時。」
我發現這幫漁奴也挺有意思的,當發現這次飯里有雞腿,有紅燒肉時,他們竟又選擇沉默了,全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我想跟阿虎說點啥,問題是,他沒湊過來的意思,反倒累的坐在一處空地上,連吸了兩根煙提神。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阿虎又扯嗓子喊,「兄弟們,現在開始,你們自由了,也不再是被壓榨的奴隸了,一會大家全聽我安排,一起登船,不到一周就能回到內陸、回到家了!」
我和鬍子提前知道信,所以沒太詫異,但其他那些漁奴,聽完後反應各不一樣。
大部分人選擇沉默,也有人微微搖頭,接話喊,「別試探我們了好麼?」
我猜這幫人被獨眼龍嚇住了,甚至壓根不信阿虎說的是真的。
阿虎也為此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