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又給王中舉去個電話。
他原本對我是不大友好,問我,「你個線狗有啥事?」
我顯得很客氣,故意壓低聲音,拿出告密的樣子說,「警官,上次你不是說有人壞你麼?我知道這人是誰了。」
王中舉立刻被我吊起胃口來,他估計正在人多的場合呢,就讓我等一等。他撂下電話五分鐘後,又給我打過來,而且一上來就連連催問,說是哪個王八蛋活膩歪了,敢撩撥他的虎鬚。
我心說就你還是虎呢?病貓還差不多。
我又推脫說,這情況一時半會在電話里說不明白,尤其還有幾個要緊事,也跟王警官和武警官有關。我跟他約時間,想晚上一起吃頓飯,到時詳談。
王中舉很敏感,問我不會是沒錢吃飯了,想蹭他飯吧。
我再次苦嘆,甚至對電話無聲的比劃一下,那意思他就那麼大點的格局了。
最後我們定的是晚上八點,在千里香烤肉館見面。
鬍子對我找王中舉這件事很不解,還問我為什麼。我只是簡單的回答說,「只有從他這個笨蛋身上,才能挖到警方的八卦和一些內幕。」
我還跟鬍子說,晚上吃飯時,他機靈點,配合我說話。鬍子應著。
我倆準時赴約,王中舉早一刻來到這烤肉館,還訂了包房,點了一桌子的肉。
我本來還詫異呢,心說這小爺們咋開竅了,變得這麼大度,但跟服務員一打聽,今晚店裡有活動,這是特價菜,買一盤送一盤。
王中舉顯得很不耐煩,招呼我倆坐下後,也不寒暄幾句,這就直入正題。
我肯定不急著說啥,尤其不把他弄得醉醺醺的,怎麼套話。
我跟鬍子配合著,一起勸酒。我發現王中舉酒量也真不大,三瓶啤的下肚,他那臉紅的跟豬肝一樣。
我覺得時候差不多了,說了句,「王警官認識聶帥不?就是那個警局裡那個大麻臉。」
我發現王中舉聽到聶帥的名字後,一瞬間臉上出現一絲厭惡。他隨後點頭示意,而且他也真能亂猜,這就問,「壞我的是他?」
我繃著臉微微點頭,又強調,「我和鬍子最近給他做事,有次他跟一哥們聊天,我無意間偷聽到的。」
王中舉讓我說說,那麻臉貨都說啥了。
我把早就琢磨好的詞都搬出來,說聶帥對武悅早就有意思了,但王警官竟敢對他心上人死纏爛打的,還買了那手鍊,他能吃這虧?所以就背後嚼舌頭,說了一堆王警官的壞話。
我又對鬍子示意,那意思你別光吃,也說幾句。
鬍子倒是真實在,這時嚼著一嘴的肉,他冷不丁咽急了,還噎到了。他不得不喝酒順了順,之後說,「王警官,我原話轉達,但這絕不是我的意思啊,那麻臉警官說武悅腰細屁股大,外加腿長,這種女人,做起那事來,超爽超享受。」
王中舉聽鬍子這麼說武悅,臉沉得厲害,而我看鬍子越說越流氓,也讓他見好就收了。
王中舉臉色變了好幾次,這期間還喝起悶酒來。他這下酒量也不小了,一共喝了兩大次,一次就是一瓶。
他最後有點醉了,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嘴裡直念叨,「老子就有感覺,他對武悅舉動時不時怪怪的,他娘的,原來他肚裡是真沒憋好屁。」
其實我特想告訴他,聶麻子肯定不敢對武悅有意思,因為那是副局的菜,他敢爭,那純屬找死呢。另外這也是我編話最精明的地方,七分真三分假,王中舉要是聯繫一番,絕對能對的上號。
我面上拿出關心的樣子,特意又坐到王中舉身邊,拍著他肩膀說,「警官,你對我倆都不錯,面上看是上下級,但我跟鬍子把你當兄弟看,那個聶帥做的不地道,你來句話,咱們哥仨想個招,整整他。」
我又看向鬍子。鬍子拿出一副狠勁來,接話說,「對勁,打悶棍、刮他車,在他家門口噴油器啥的,警官你一旦發話,我立刻去做。」
王中舉是真被我倆感動了,外加喝大了,他不藏著掖著,漏出一臉愁容和稍許懼怕樣,說他鬥不過那個麻子,他當初也是托關係,通過副局進的警局,原本他想跟副局站在一條線上,但副局壓根不給他機會,而那麻子,反倒是副局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