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氛又持續了小半分鐘,鄧武斌輕聲問其他人,「誰能挺身出去吸引下敵方,老子知道他躲在哪呢,給我爭取三秒鐘時間,我就能把他斃了。」
平時的三秒真不算什麼,但眼前形式下的三秒,跟去鬼門關轉悠一圈沒啥區別。
我們這些鄧爺的手下,都沒急著開口,尤其駱一楠和樓強他們幾個還互相看了看。
鄧武斌也知道,這麼做很難為這些手下,他並沒催促,也沒特意指派誰。
又過了幾秒鐘,方皓鈺掰著魔方的手突然一頓,他嘆了口氣說,「我來吧。」
我不想讓方皓鈺死,尤其他身上到底背著多少人命,我到現在都搞不清,他這麼一死,很多案子都會成為冤案。
我仗著花蝴蝶不會對我開槍的這個念頭,在方皓鈺沒行動之前,我又接話說,「行了,方爺,我來吧。」
此言一出,鬍子猛地抬頭看著我。他一臉不解,甚至還忍不住念叨句,「你傻啊?」
我推了他腦袋一把,心說論到智商,我還輪不到傻得地步。
鄧武斌這些人,也因為這一句話,對我改觀了不少,連方皓鈺也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憑這舉動,我知道他心裡也直打鼓,剛剛純屬應著頭皮想往上沖。
我沒理會他們,深呼吸兩口氣後,對著遠處十點鐘的方向,扯嗓子大喊,「老子叫悶騷哥,搶過運鈔車,殺過富家女,天山達坂撒過尿,死人溝里睡過覺,這輩子就沒怕過誰,現在就帶頭出去跟你死磕,有本事就用你那狙擊槍把我崩了。」
我這番話,其實也有言外之意,是想給花蝴蝶提個醒,讓她知道,出去的是自己人,可別因此走火。
我特意又緩了兩秒鐘,算是給花蝴蝶一個反應的時間,之後我猛地往旁邊跑了出去,又對著地面猛地一撲。
我這一系列的計劃,自認做的很好,但在身體剛撲到的瞬間,眼前的地上冒出一股煙來。
這是被子彈打中造成的,這些碎土屑還崩到我眼睛裡了,我一時間既疼,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心驚之餘,心說怎麼會這樣?花蝴蝶是彪了還是傻了,咋對我下手呢?
我先不管那麼多,而且現在想站起來跑是指定不行了,我快速滾動身子,讓自己往就近的一棵樹下逃去。
鄧武斌此刻又站到樹外,他還半跪在地上穩住身子,舉著槍瞄準。
我這麼一鬧,也真是給他爭取到時間了。他很快扣了扳機,不過伴隨他步槍嗤的一聲槍響的同時,他身上也冒出一股血花來。
鄧武斌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樓強他們都急著喊鄧爺。
鄧武斌並沒死,讓大家別亂,隨後他強調,「敵人也受傷了,在離咱們百米開外的地方,所有人警惕點,衝上去抓活的。」
樓強和駱一楠拿出手槍,弓著身子,分兩個方向出了掩體。
方皓鈺猶豫一番,最後他沒急著往前沖,反倒跑到鄧武斌身邊,鬍子更在乎我,他向我靠了過來。
我怕還有啥危險,讓鬍子帶我去樹後躲著。我又揉了揉眼睛,現在沒清水,我只能用這種笨方法,把眼睛勉勉強強恢復了。
鬍子拿出一直陪我的架勢,我覺得這麼做不太好,其實我也挺想緩一緩的,但還是強壓下心裡不安的感覺,對鬍子示意,看看鄧武斌怎麼樣了。
鄧武斌此刻靠在一棵樹下,肩膀受了傷,血流了不少,但沒傷到骨頭。方皓鈺正用繃帶給他包紮呢。
鄧武斌眼光不善,瞪著我們幾個。我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一時間也沒接話。
沒多久,遠處傳來哨聲,估計是樓強或駱一楠發出來的。這是告訴我們,安全了。
鄧武斌也不多歇,站起身後,帶著我們仨,跟樓強他們匯合。
樓強和駱一楠並沒受傷,但也沒抓到任何活口。我們匯合後,我看到一片灌木叢中,有一大片的血跡和一個狙擊槍。還有幾個腳印,留在灌木叢附近的淤泥地上,看架勢,這人是逃了。
樓強把狙擊槍拿了起來,他也是個懂槍的主兒,一邊擺弄一邊跟我們說,「這是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老掉牙的款式,在國內黑市都早就淘汰了,所以這麼分析,它更像是老緬軍的武器。」
鄧武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