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地開口道「我想要攝政王書房裡的那本《三五論》」
「你拿這個做什麼?」葉逸舟眸中一黯,立馬冷聲問道。
《三五論》曾經是前些年他剛剛被老皇帝看中,為了討好老皇帝的朝綱之論,更是在朝堂上引起一場異議和波動,當時皇帝更是大喜,便賜賞了他一個爵位。
隨後這本一直沒什麼,便一直廢棄在那。
如今卻是被井修然提起,倒是讓葉逸舟內中略有警惕。
「誒!」
井修然笑了笑道「瀾兒不必緊張,聽說這本是攝鎮王的佳作,裡面的政治討論和朝廷要領,雖說被質疑很多,但我到底還是想看看的。」
「喔,是嗎?」葉逸舟慢慢幽幽,看似很吃力的從榻上爬了起來,井修然連忙過來扶,卻是被他一躲「你不是對攝政王一向恨之入骨嗎?」
&bsp&bsp一向出自文骨之風的候府,對於葉逸舟這般有違綱紀的行為,早已記恨至極,所以井修然經常在謝千瀾的面前,數落葉逸舟的不是。
再加上當年葉逸舟不知道在皇帝面前偽善了幾句,便將井修然的長姐打入冷宮,最後含冤而死。
所以自那以後,井修然更是變本加厲,開口閉口說葉逸舟是個心思歹毒的惡魔,久而久之,謝千瀾在心中也對葉逸舟有個根深蒂固的偏執印象。
兩世的經歷,葉逸舟很是明白井修然是到底在謝千瀾面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此時,葉逸舟似笑非笑地望著井修然,一言不發著。井修然轉了轉眸子,飛快地掃了一眼身後的「謝千瀾」
在他的印象里,謝千瀾根本就是一個毫無心機,性子頑劣,更是什麼都當真的人。若是往日他這般開口,謝千瀾想也不想立馬就會答應。
可這一日,他覺得謝千瀾有些陌生,陌生到謝千瀾讓他有些不認識。
如此性情大變,不禁讓他有些煩悶。
然而也僅僅是一瞬間,畢竟眼前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謝千瀾」平時的模樣,只當她一時還跟他計較罷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早已經換了一個靈魂,有的也只是軀殼罷了。
於是他眉目笑了笑道「自然,我對葉逸舟的不滿,瀾兒最清楚不過。但是一碼歸一碼,那本我要拿去文社和他們討論下,所以一定要用的上。」
「是嗎?」
&bsp&bsp葉逸舟嘴角一勾,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既然井修然這般執著,不顧常規禮節,那他也自然不會客氣了。
他順著井修然的意思回應道「好,我答應你。」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井修然歡喜一笑。&bsp&bsp
井修然那張溫潤的臉龐眉目含笑,在此時,更是閃過一絲暗茫。
忽然,原本溫柔至極的神情卻出現了一絲的龜裂,那張臉在此時有些泛白,他吃力地應道「瀾,瀾兒。」
「嗯?」
葉逸舟挑著眉目,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那雙嬌嫩的臉龐閃過一絲得逞。
「嗯—」
井修然神情更是崩裂,立馬掃了掃床榻上的「謝千瀾」,眉頭更是皺在了一起,頓時,閃過無數道複雜的情緒。
他強忍著體內的不適,以及神情的崩裂,於是微微咬了咬牙。
一恍然間,他從青榻上站了起來,那張臉強硬地維持溫潤,然後吃力地笑了笑「井哥哥突然想起一些要緊的事,那本記得讓人送來。」
「啪!」
沒等到葉逸舟的回應,井修然二話不說地轉過身子往外走,然後便看見那扇門緊緊地被關上。
床榻上的葉逸舟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隨後不緊不慢地從床榻坐了起來,忽然,耳畔又傳來了異響。
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那扇屏風內急促地跑到了葉逸舟的面前,然後又望了望剛剛離去的方向,胸口有些微促著問道
「他怎麼走了?」
葉逸舟抬起頭望了一眼謝千瀾,淡聲道「我那知道?」
謝千瀾渾然一頓,有些警惕地望了他一眼,又是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便問道「你真沒對人家做什麼?」
第六十七章: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