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
「當然了,省廳的文件都下達了。另外對於阻撓環保的工作的人一定要嚴肅處理,絕對不能姑息……」
「不是,這樣搞的話,鬧不好就會出人命的。」凌正道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這是要把人逼死的節奏。
「凌局長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實話對你說了吧。」程斌喝掉杯中的酒,頗為認真地說:「領導要求就是重拳出擊,即便是因此死一兩個人,也是沒有關係的……」
「放屁!」凌正道猛然拍案,程斌那就死一個兩個人沒有關係,讓他勃然大怒,人命關天這是兒戲嗎?
程斌和崔立勇都被凌正道嚇到了,過了好一會兒,程斌才有些醉眼朦惺忪地看著凌正道問,「凌局長,你這是怎麼了?」
凌正道稍稍平靜了一下,而後才緩聲又問:「領導真說過這事,死一兩個人也沒關係?」
「當然了,環保工作要重拳出擊,而且每個地區的環保部門,都是有幾個死亡名額的。」
死亡名額是什麼?那就是在做某一件可能有危險的事,允許出現一定人身傷亡。這種典型的違紀行為一直都是存在的,而且被某些人視為堂而皇之的理由。
當然這是一個敏感話題,所以即便是存在,也是隱蔽性極高的。
凌正道這次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有幾分醉意的程斌,只希望程斌所說的這些,只是一些醉話罷了,而並不是事實。
這一頓飯讓凌正道吃的很無味也很窩火,他實在是無法接受程斌說的那些話。不過一個小時,凌正道便選擇結賬走人了,他要找個地方平復下自己的情緒。
崔立勇跟著凌正道走出食為天,遲疑了許久才問:「凌鄉長,你是不是忘了跟那位程局長提趙書記的事了?」
「我沒忘,只是這事提也是白提。」凌正道嘆息著搖了搖頭。
「咋就白提了呢?」崔立勇很是不解地嘀咕著。
凌正道請程斌吃飯,為的就是安寧鄉和趙剛的事,這事他自始至終都放在首位。只是和程斌聊了一番後,他已經看出來了,程斌是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的。
既然是如此,凌正道也不想提這件事了,免得搞得更尷尬。
「那現在咋整?」崔立勇有些苦惱地問,在他看來就沒有凌正道辦不成的事,如果連凌正道都辦不到,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反正我也沒事,跟你回安寧鄉看看吧。」凌正道這會兒就想找個地方散散心。
「成!鄉里的人一直都惦記著你呢。」
「惦記我什麼?你別告訴我都惦記著罵我。」凌正道很有自知自明地笑了笑,他知道安寧鄉百姓私下裡都會罵自己的。
「哪能呀,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可不一樣。」崔立勇尷尬地笑了笑,以前私底下他還帶頭罵過凌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