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那你說,怎麼才肯原諒我?」
周沫思索片刻,「給我講講你們兄弟幾個的故事唄,尤其是那個掏鳥窩的。」
韓沉忍俊不禁:「你是不是就想聽我黑料?」
「講不講?」周沫威脅說:「不講就不原諒你。」
「講、講,」韓沉無奈:「也沒什麼,就是和韓澤賭氣。他每次爬樹都爬很高,還總嘲笑我,說我娘們唧唧的,還說不會爬樹就不是男人。我氣不過,也試了一次,結果爬太高,上去下不來。樹枝越高,枝丫越細,經不住我的體重,直接折了,還好我反應快,踩上了旁邊的樹枝。」
「後來呢?受傷了嗎?」周沫問。
「腿被斷裂的樹枝劃了一道口子,人就比較倒霉,」韓沉面露囧色,「家裡人叫了消防,給我弄下來的。」
「噗……」周沫沒忍住,笑出聲。
「你都笑了,這次該原諒我了吧。」
周沫收了笑容,勉強點點頭。
「我聽說過消防救上樹的貓,救上樹的人還是頭一次。」
「沒辦法,」韓沉說:「我人小體重輕,爬的高,成年人的體重,不好上來。」
「我一直以為你挺乖,挺聽話的,沒想到也這麼淘氣。」
「男生小時候哪有不調皮的?」韓沉說:「你看著聽話,多半是裝的。」
「嗯?」周沫震驚地看他,頭一次聽到韓沉如此袒露心聲。
「不聽話沒辦法,」韓沉無奈,說:「我聽話,我爺爺他們對我媽親意見都很大,要是不聽話,他們估計連家門都不願意讓我媽進。」
周沫呆滯,原來韓沉打小就心思細膩。
「為什麼你爺爺對梁阿姨有意見?」
「因為我媽要帶我出去住,她不想我待在韓家。」
周沫本想問「你爸爸呢」,但猶疑之後,始終沒開口。
她換了問題,「剛才梁阿姨為什麼叫二哥『匯彰』啊?是小名兒?」
「可以這麼理解,」韓沉說:「準確來說『匯彰』是我二哥的字。」
「嗯?」周沫驚奇,「這個年代,竟然還有人給自己起字?」
「不是自己起的,是我爺爺,」韓沉說:「我大哥的名字是我大伯起的,叫『韓沛』,我二哥三哥出生,就沿用了三點水起名兒。單字的名兒叫喊著不好聽,我爺爺給我們兄弟六個各自起了『字』,就是你說的小名兒。」
周沫突然好奇臉:「你二哥叫匯彰,你四哥叫潤和,那你呢?你叫什麼?」
韓沉銜笑看她:「我年紀最小,他們都習慣叫我全名,不怎麼叫字。」
「不怎麼叫歸不怎麼叫,我想知道。」周沫堅持。
韓沉無奈,「重淵。『罪孽深重』的『重』,『無底深淵』的『淵』。取自范仲淹的《南京書院題名記》。」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