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確實是這些文人清流們早就商議的事情。
不過當時,反對派是張讓等人就是了
甚至他們當時反對的說辭都跟盧植說的差不多。
如今立場翻轉,真可謂是一場朝堂奇觀。
不過,這張讓為何現在同意了呢?
當然還是因為蘇曜了。
可以說這一回得知黑山軍出手後,張讓是興高采烈。
他非常樂見黑山軍成事,只是堵死回京之路他又嫌不夠,最好能夥同那些白波軍,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搞死。
省的他到時候要在那勞什子的獻俘大典上尷尬。
故而,對於派兵剿匪,打擊黑山軍一事,張讓一派是竭盡全力的阻撓。
同意張燕的要求,給與他一個官身名義,在張讓看來,可以藉此使他名正言順的通過傳旨黃門與張燕建立聯繫,共同打擊那蘇曜。
於是在這次朝會之前,他們便串通一氣,決定同意這個議案。
誰曾想,那盧植卻用著他們昔日的說辭來大肆反對自己,真是.
「所謂世易時移,正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盧植侃侃而談:
「我等主動招安和如今被黑山賊打上門來的被迫封官,怎可相提並論?」
僵持,焦灼。
以盧植等人為首的黨人一派,如今翻轉立場,對張讓等閹黨的議題也是在瘋狂的反對。
看的皇帝是頭疼欲裂,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張讓一派,那以那太尉樊陵為首,這位主司軍事大權的眾臣屢屢誇大威脅,揚敵之威,直說朝廷無兵可用,黑山賊不可力敵,要求招安妥協。
而黨人一派,以盧植這位尚書為首,痛陳利害,堅決主戰,絕不示弱,拿出了一套剿撫並用,以剿為主,以撫為輔雙管齊下的辦法。
最終,這一番朝堂爭執直到午時才算結束。
結果嘛,坦率的說,大家誰都沒有完全達到目的。
最終採取的是相對偏黨人的折中處理議案。
朱儁被任河內太守,許其帶家兵赴任,與丁原合作,鎮守河內,防止黑山入寇。
對,許帶家兵
完全就是一副朝廷沒兵可用,請自己解決問題的態度。
不過還好,沒有派兵支援的同時,也同樣的沒有加封張燕。
張讓勾連黑山軍的企圖自然也沒達成。
至於那晉陽,上黨,還有那路上的蘇曜?
不好意思,真顧不上。
這便是眼下朝堂之上的常態,任何事情的推進都極為困難,兩黨互相掣肘,幾乎一事無成。
「我等無能,有負常侍囑託啊!」
樊陵在會後一臉羞愧道。
「罷了罷了」
張讓擺了擺手:
「那黑山張燕聽說素來彪悍勇猛,周圍那些郡守都對他非常頭疼。
既然他也摻和了進來,想來那姓蘇的匹夫也輕易沒有什麼辦法。
便是沒有咱們出手,有黑山白波這麼兩撥悍匪在前,某料他也是插翅難飛。」
「是是是」
許相諂媚道:
「張常侍廟算無遺,那小小都督,這回怕是被堵得死死的,誰也救不了他啦!」
聽著眾人的吹捧,張讓自己心裡卻並沒有表現的那麼自信。
雖然他很厭惡那蘇曜,但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在之前一連串的戰鬥中表現出的武勇確實頗為令人心驚,可謂是凶名廣播,真踏馬能打啊。
但是眼下他也沒辦法再做什麼,只能寄望於那黑山賊真的像傳聞中般悍勇。
有著大山的地利加持,再有那麼人數。
這些敢於直言上書威脅朝廷的盜匪,絕非易於之輩。
不說幹掉那蘇曜,只是擋住他,應是辦得到的。
只消拖上他幾個月,那些牛羊和俘虜死的差不多,那小子也就辦不了大典,出不了風頭了。
到時候陛下定然失望,他們再從中運作運作.
對,只要擋住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