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兩黃金的重賞。我說從沒見過,為防止你們撞上,連收的定金都退了回去……他們是你們的仇家嗎?」
「速度挺快啊,比預想的要早一些。」秦堯自語道。
「你早知道他們會來?」李大嬸詫異道。
秦堯:「他們能追到天涯海角不鬆口,所以在我心裡這是早晚的事情。不過,意外相遇,生死相向,與化明為暗,從容選擇還是不同的,這一點要多謝謝你。」
聽到這句話,李大嬸那顆心總算是落定到了肚子裡,隨口問道:「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
「暫避鋒芒。」秦堯笑著說道。
「啊?」李大嬸傻眼了,喃喃說道:「連你們也打不過那三人嗎?」
「不是打不過他們。」秦堯擺了擺手:「而是打不過他們幕後的那個男人。我不確定那人有沒有在他們身上插眼,所以不敢冒險。」
「插眼……這詞兒倒挺新穎,第一次聽說。」李大嬸開口。
秦堯笑了笑,衝著對門的三個房間傳音道:「村里出現了拜月教徒的蹤跡,我們該跑路了。」
三個木門同一時間開啟,林青兒,趙靈兒,鄭嬤嬤相繼走出房間,三束目光交匯在他身上,卻見他面帶笑意,一臉從容,頓時放下心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們三個有了共同默契:
只要秦堯還沒緊張起來,這天就塌不下來!
「不殺了他們再走嗎?」鄭嬤嬤目光在秦堯與林青兒身上流轉著,認真說道:「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作為「宮廷喋血」的見證者,她對拜月信徒沒有絲毫好感。
林青兒果斷搖頭:「罪魁禍首是拜月教主,他們只是被拜月教主蠱惑的臣民而已。無法將他們拉出深淵便已是我不對,又怎麼忍心對他們痛下殺手?」
鄭嬤嬤:「……」
『我就知道。』秦堯默默地在心底嘀咕道。
大愛和聖母是有區別的。
大愛是:他們是我的臣民,只是誤入歧途,我不忍殺生。
聖母是:他們是我的臣民,只是誤入歧途,你怎忍加害?
大愛是:他們好可憐,我得盡我所能幫助他。
聖母是:他們好可憐,你得盡你所能幫助他。
簡單來說,前者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而後者,純粹是慷他人之慨,滿足自己的虛榮。
林青兒明顯是前者,而她的行為又牽連不到其他人,造成不了什麼惡劣的後果,因此秦堯才會默許。
從傳統的好人角度來說,秦堯自己著實算不上好人,但他心裡對這種心有大愛的好人是抱有一分善意的,更別說,他和林青兒之間的複雜關係……
「看在我一心幫助你們的份上,你們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眼看著說著說著自己的『功勞』就要沒了,李大嬸急忙說道。
秦堯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想讓我們答應什麼事情?」
「請幫我教導一下逍遙。」
李大嬸抬頭直視他雙眼,認真說道:「我說的不是武功,而是品行人格。
坦率的說,我自己就不算什麼好人,他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有限的好處沒學到,各種壞處卻學了一身。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漸漸地,他身邊狐朋狗友越來越多,賭博,泡妞,打架,撒謊,惹是生非樣樣精通。
等我察覺到不對,試圖幫他改正的時候,卻被他以上樑不正下樑歪懟的無言以對,無可奈何,無地自容。
倘若就這麼放任他不顧的話,十來年後,他就會變成故事中的那種潑皮無賴,哪天囂張跋扈得罪了貴人,被人打死都是活該。」
說到動情處,她漸漸紅了眼眶,甚至衝著秦堯方向跪地叩首:「我知道,這是一個改變他的機會,錯過了這機會,他就真完了。請幾位看在我這嬸嬸一片苦心的份上,幫幫這孩子吧。」
看著她眼底流出的熱淚,林青兒本想寬慰兩句,最終卻忍住了。
李大嬸現在要的可不是安慰,她想要的是一個結果。
這結果,只有秦堯能給,她給不了!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覺得,這種事情是不是需要徵求一下他的意見呢?」秦堯緩緩說道:「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還被追殺著呢,這一路必然不會太平。對他來說,跟隨我們,將會是一件很兇險的事情!」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這就去尋他,讓他跟著你們一起上路。」被質疑了,李大嬸卻開心了起來,轉身就向樓下跑去。
「為什麼要帶上他?」林青兒疑惑問道。
她不相信秦堯會是一個能被這種小恩小惠攜裹的人,這種人也無法跨越山水而來,成為她的救命恩人。
秦堯猶豫了一下,面對林青兒一臉好奇的模樣,如實說道:「在我看來,這位小二哥現在就像一頭潛龍,被束縛在了小漁村裡面。一旦將其帶入更廣闊的世界,或許有機會化龍……」
前文說的很清楚,他傳授給李逍遙劍術功法,是為了補償打破對方時空閉環的因果,是單純的償還這一段因果,不虧不欠,以使心念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