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道。
馬氏微微一怔,下意識問道:「要搬去城外居住嗎?」
姜子牙搖頭道:「不是,這鹿台,帝大王根本就沒撥下足夠的銀兩修建,只是讓徵發徭役。這活不能幹,幹了有損陰德,所以我便直接跑來了。」
馬氏傻眼了,訥訥說道:「跑來了是什麼意思?」
姜子牙:「就是抗了旨。為防止大王向我問罪,我們需要立即離開朝歌。」
聞言,馬氏心裡猛地咯噔,一把抽回自己手腕,站在原地。
「你怎麼了?」姜子牙疑惑問道。
馬氏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諸般念頭,強笑道:「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我要去收筆帳,否則一旦我們離開了,這帳不就黃了嗎?」
姜子牙勸道:「沒必要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了」
「那是我的全部積蓄,再說了,我們逃出王城後難道不花錢嗎?」馬氏嚴肅道。
姜子牙一想也是,便任由對方去了。可他萬萬沒想到,不久後,馬氏竟帶著一群官兵來到算命館,將這二層小樓團團圍困起來。
「你這是?」姜子牙看到這幕場景後都懵了,指著馬氏問道。
「我從未想過通過嫁給你獲得榮華富貴,只求你爭氣點,能使我們兩口子過好殘生。卻不曾想,你剛給我一個大驚喜,轉頭又給了我一個噩耗。我六十九了,不是十九,不是二十九,年老體衰,哪有精力陪著你去逃亡呢?」馬氏義正詞嚴的說道。
姜子牙無言以對。
「抓起來。」將領揮手道。
上百名手持槍戈的士兵頓時沖入堂內,秦堯突然站了出來,揮袖間甩出一張張定身符,定住所有將官身軀。
姜子牙對這一幕視若罔聞,只是看著面前的半道夫妻,嘆了口氣,從口袋裡面取出紙筆,當場寫了封休書,丟給對方:「罷罷罷,我自逃命而去,不連累你。」
馬氏接住休書,見其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不由得長長呼出一口濁氣:「你別怨我,只能怨命。」
姜子牙苦笑一聲,不想再看對方,扭頭向秦堯說道:「師弟,走吧」
秦堯卻搖了搖頭,道:「師兄和九叔先走吧,我得留下來解決那鹿台的事情,否則即便是換個人修建,恐怕亦是土木工興人失望,黎民怨起鬼應妖的局面。」
姜子牙面容一正,一揖到底:「今日方知師弟純善,仁義無雙,師兄我羞愧至極。」
秦堯彎腰將其扶了起來,道:「我也只是不忍無辜者為此喪命罷了,當不得師兄讚譽九叔,還請你保護好我師兄。」
「你放心,若有人想要傷他,則需從我身上跨過去。」九叔滿臉凝重的說道。
「對了,還有太丙」姜子牙道。
秦堯作出保證:「我會照顧好他的,直至太乙師兄歸來。」
姜子牙這才算是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帶著九叔一起,迅速消失在算命館內。
抬頭目送他們身影離開後,秦堯這才收回黃符紙,解開了堂內將官們的封印,開口道:「滾!」
將官們深知憑藉自身實力是拿不下對方的,當即轉身離去,一眨眼的功夫,此間便空曠下來。
馬氏手裡拿著休書,局促不安的站在堂屋內,有心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愣著幹嘛呢,你也滾。」秦堯順勢看向她這張老臉,淡漠道。
馬氏以往時面對姜尚的那股跋扈勁沒有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這裡是我家。」
「你做什麼夢呢?」秦堯失笑:「這算命館是姜子牙借我錢開的,現在他跑路了,算命館當然是賠給我了,有你什麼事兒?」
馬氏:「」
倘若面前是個普通人,她還敢玩撒潑打滾那一套。
但問題是,她是知道對方手段的,甚至不止一次的親眼見過,真不敢對著他玩賴。
「樓上還有我的東西」
「哪有你的東西?」秦堯駁斥道:「在我記憶中,你嫁給姜子牙時,也沒帶來什麼嫁妝吧?」
馬氏:「」
「快滾,別在這裡礙我眼。」秦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馬氏無奈,只好拿著休書,灰溜溜的離開了。
她最大的反抗,也不過是在走的時候,偷偷詛咒有人能降得住對方,將其按包庇罪處理,投送至大牢。
半個時辰後。
出去遊玩的太丙回來了,看著空空蕩蕩的堂屋,衝著坐在卦桌後面的秦堯問道:「師叔,館裡今日為何如此冷清?」
「你姜師叔事發跑路了,消息傳出後,便無人再敢登門。」秦堯簡單的解釋說。
太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