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番子說已經成功抓住了慧靜。
王遠一抬手,「把人帶上來。」
這時竹心問道,「子舒,你怎麼知道慧靜會回來。」
說到喬子舒擅長之處,他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他本可以殺了芒種。之所以留了活口是為了讓芒種說出襲擊她的是玄苦大師。
按他的設想我們會向玄苦要人。可玄苦有眾僧人作證,根本沒出過前殿。我們在眾僧人面前失了威信,必然會在相國寺無功而返。之後會以相國寺為中心進行搜尋。
這時候外面反而更危險。他趁這段時間把裴夫人運出去,再回相國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
竹心接著說,「他沒想到我們能猜出易容之術。沒在玄苦身上做過多糾纏。也沒想到督主從天而降,搜查全寺上下。一個小小慧靜盡在督主的掌握之中。」
王遠聽罷暗自得意,顯然對竹心的彩虹屁很受用。
裴珩看著左右逢源的竹心,心裡祈禱著身陷囹圄的芷萱嘴也要甜一點,這樣才能少吃些虧。
不多時,兩個番子拖了個和尚上來,他們臉色蒼白地說,「督主,剛剛慧靜服毒自盡了。」
眾人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王遠沉聲道,「下去領罰。」
那兩個番子如釋重負地退了下去。
「如今線索斷了,你們有何打算?」
王遠一晚上沒回宮,一會就得回宮稟明聖上,最好現在想好章程。
喬子舒皺著眉,計劃有變,他還沒盤算好。
而這時小滿跑過來,「有線索,有線索。」
竹心大喜,「可是芒種又想到了什麼?」
小滿剛跑過來,如今氣喘吁吁地說,
「我問了個小沙彌,他之前跟慧靜關係不錯。他說慧靜老實木訥,師兄弟們都愛使喚他,平時總是悶頭做事,不愛理人。
可從西域回來慧靜連他也不搭理了。之前托慧靜帶一串西域那邊的佛珠,慧靜也給忘了。」
喬子舒聽罷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那個小沙彌還說慧靜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用枯草編小動物,每次都編得活靈活現的。東廠的大人們卻沒搜出這些。
我就是想既然這個慧靜會易容之術,那他會不會原本就不是慧靜是旁人易容的呢?」
小滿說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她胡思亂想的,也不知說得對不對。
竹心這時走到慧靜的屍體前,拿帕子去擦慧靜的脖頸處,果然發現脖頸處有起皮了。
竹心輕輕把慧靜的人皮面具往下揭。嚇得小滿「媽呀」一聲,直接坐到地上。
雖然大家反覆念叨易容之術,但究竟是沒見過。每個人心中各有猜想,卻沒想到是這樣的。
因竹心的動作極慢,那樣子就像把人的臉剝下來一樣甚是恐怖。
喬子舒再看本來面目的「慧靜」。
「此人不像大齊人。」
王遠一看立刻叫來番子。
「去問玄苦大師,在西域這些天可發現過慧靜的不同。」
真正的慧靜十有八九遇害了,假慧靜頂替了他的身份,而玄苦大師是從西域才回來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在西域被人頂替的,因為假慧靜是番邦人來京城,比較顯眼。易容成相國寺里一個不顯眼的和尚,再與人聯絡可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只是他為何自盡?他把芷萱交給誰了?
看了時辰,王遠道,「咱家不能再耽擱了,就先回宮了。」
王遠看了一眼竹心,又說道,「放心,給你們留了人手。」
竹心的笑容越發真誠,「多謝,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