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現在?」柳銘淇披著外套,睡眼朦朧的瞪著趙壽,「老趙啊,你不是折騰我嗎?我都睡著了啊!」
「我的殿下喲,您這不是醒了嗎?」老太監賠著笑,「皇上還在等著您呢,咱們還是走吧!」
「不去不去。」
柳銘淇堅決搖頭,「這麼晚了不說,我一個宗室,參與朝政那麼多幹嘛?你嫌這次佛門道家的青壯還俗和度牒事件,他們罵我還不夠?」
因為佛道強令還俗和高價度牒的緣故傳開,不知道多少人在明面上痛罵跟皇帝出這個餿主意的人。
連裕王妃去上香,回來都告訴柳銘淇,有人在佛前許願,要一顆天雷劈死這個混蛋。
柳銘淇當時就怒了。
尼瑪這事兒我就說一說,具體幹事兒的是皇帝,你們不罵皇帝就罵我,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可想是這麼想,柳銘淇也沒有信心和千百萬人罵街能罵贏,只能唾面自乾的忍了。
現在皇帝又缺錢,又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傢伙在他面前提起了小爺,又要叫我去出主意。
出主意其實也沒什麼,關鍵我見不慣他們用著很爽,但嘴上卻經常要說我沒道德太唯利是圖了。
尼瑪!
要是真的嫌棄,有種你們不用啊!
又要用又要嫌棄,真是過分!
看著柳銘淇不願意,趙壽輕咳了一聲:「殿下,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陛下信任您,這不挺好嗎?」
柳銘淇懶洋洋的回道:「陛下就算討厭我,我也沒有壞處啊。」
趙壽又道:「可您想想,上次您遇刺,陛下多關心您啊?就差把高都督都給斬首了!」
「但現在兇手都還沒有抓到。」柳銘淇輕飄飄的道。
趙壽頓時無語了。
對一個無欲無求的宗室,還真的是有點單手抓刺蝟下不了手的感覺。
最後他乾脆心一橫,直接帶著哭腔道:「殿下,您可不能不幫忙啊!陛下正在宮裡翹首以盼,您還是快去吧!老奴,老奴給您跪下啦……」
說著,他作勢就要下跪。
柳銘淇嚇得趕緊攙扶住他,並且破口大罵:「老趙,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恥了?」
開什麼玩笑!
皇宮總管大太監居然給柳銘淇跪下,傳了出去的話,御史們還不得集體堵在他門口天天罵街,並且大聲疾呼除此國賊!?
趙壽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打算陷害柳銘淇,就是做做樣子。
柳銘淇一拉他,他就起來了。
他眼中包含著淚花兒,「殿下,老奴是一個閹人,不知道那麼多道理。但大康江山不僅僅是陛下的啊,它還是所有宗室的啊!您以後是要做宗人府宗正的人,怎麼忍心看到大康朝就這麼的滿目瘡痍?」
少年苦笑了一聲,拿他實在沒辦法:「老趙,你不去當花旗國開一家遊說公司,真的是浪費了!」
趙壽不知道柳銘淇說的是什麼東西,但卻聽出了柳銘淇語氣的鬆動。
他精神一振的道:「那殿下,我們現在就出發?」
柳銘淇沒好氣的道:「先滾出去吧你,我要穿衣服!」
「誒!」
趙壽馬上掛上了笑臉,笑嘻嘻的出了門,還貼心的給柳銘淇把門帶上。
……
從趙壽出宮到帶著柳銘淇回來,攏共才花了半個時辰。
柳銘淇倒了御書房的時候,景和帝還在慢悠悠的喝著奶茶,吃著才出爐的蛋糕呢。
「哦,銘淇來了呀,坐坐坐。」景和帝放下了東西,熱情的招呼道:「你吃點不?」
看著皇帝大伯的笑臉,柳銘淇心中嘆了一口氣。
皇帝能當成他這樣,實在是千古都沒有幾個。
看在他的份兒上,當惡人就當惡人吧!
「我不餓,陛下您邊吃邊講,我在這兒聽著。」少年這樣回答道。
他這麼說,景和帝當然不會這麼沒樣子。
皇帝再喝了兩口奶茶,便示意宮女把東西給收走。
「大概是怎麼回事兒,趙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