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王世子柳銘璟,跟隨德王殿下四處征戰,而且屢屢身先士卒,這種行為更加不可取,所以必須要罰三年的俸祿,並且剝奪他世子身份,暫觀後效。而且勒令他從此之後不許以任何藉口離開京畿地區,哪怕是之前的遊歷也不行。
德王柳銘淇,不但犯下和怡王世子同樣的罪過,而且私自偽造太子儀仗、天子節、假黃鉞,甚至還提議放棄了錦州城,罪大惡極,實為當誅!」
王智耿臉色一沉。
他現在明白了,曹儀就是過來給皇帝一個台階下的。
既不能處罰的太過分,又不會讓自己等人得逞。
果不其然,曹儀緩了口氣,道:「但是呢,德王、怡王世子和岩國公的功績,就不用老臣再說了!說是我大康的天降神兵都不為過!無論是京城,還是江南,還是福建,還是遼寧,這麼多老百姓的贊同和崇拜感激,便是明證。
自古以來,賞罰分明,功過相抵,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考慮到這一次整體的特殊性,所以我們幾個大學士們就經過了充分的討論,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德王柳銘淇,應當削去親王頭銜,降為保國子,非有滔天大功,不能升級爵位。同時勒令德王柳銘淇,除非到了天下存亡階段,又有聖旨召喚,否則終身不得再出京畿地區。」
說完了這些,曹儀望向了皇帝和大家:「不知道陛下和諸位臣工,又有什麼看法?」
「不行不行!」肅王當即就道:「怎麼懲罰銘淇、銘璟和銘宥,都是我們宗人府的事情!你們憑什麼這麼逾越?是皇上給你們了這個權力?還削去銘淇的爵位,一擼到底,你們是瘋了吧?他可是拯救了天下的功臣!!」
肅王說話從來不用顧忌,有什麼說什麼。
柳銘淇本身是帝國第一等的親王爵,而宗室子弟哪怕是再怎麼犯事兒,通常最低也就是子爵而已。
現在把柳銘淇一擼到底,成為了子爵,這不是開玩笑嗎?
以後的宗人府走出去還有一點臉?
宗室子弟還能有半點尊敬敬畏宗人府?
你連自己人都護不住,你還怎麼有威望?
皇帝聞言也輕咳了一聲,「這個,不出京是很正常的,但爵位一擼到底不合適啊!是不是考慮到銘淇的功勞,給他保留一個公爵?」
「這恐怕有點難。」曹儀搖頭,「私自偽造天子信物,本身就是死罪,還有放棄國土城池,也是死罪!如今沒有什麼能給德王殿下免罪的了。」
「免罪?」
肅王瞪著他,「曹相,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銘淇他們算是死罪嗎?銘淇不發明木柄手雷、地獄雞尾酒,不發明熱氣球,你們這些江南人,有幾個的家裡能保全?有幾家能夠逃脫浩劫?」
曹儀是江南湖州人,在場的許多大臣也都來自於江南。
如若沒有柳銘淇拼死阻擋倭寇池野信綱的十萬大軍於第一道防線,他們許多人的家族肯定會遭遇莫大的浩劫。
倭寇這些畜生,路過之處寸草不生,殺戮不休,千裏白骨。
所以肅王這話說得也沒錯。
曹儀是個要臉的人,聞言只能退避開來。
王智耿也站了出來:「回稟陛下,微臣覺得此等處罰不夠。」
「嗯?」
皇帝冷哼著看向了他,「長德,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如果此時還執迷不悟,那麼朕倒是覺得,你可以去寧遠城多鍛煉鍛煉,見一見人間疾苦了。」
「微臣願意前往。」
王智耿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氣得皇帝勃然大怒,當場就想給他翻臉。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家銘淇是刨了你家祖墳呢!
但事實就是你王智耿也是江南人,王家在江南枝繁葉茂,我家銘淇可是救了你們全家啊!
王智耿迎著皇帝殺人一樣的目光,道:「陛下,微臣有兩個補充。第一個,德王殿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除了之前曹相所言之外,應該讓他去宗人府接受禁閉懲罰!」
他這麼一說,皇帝想要罵人的話馬上就停住了。
咦?
這王長德,難道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