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可以喝到九杯。」偷聽的柳銘華嗤笑道:「喝到了九杯茶,你還可以抱著仇大家回家!」
「哦?怎麼說?」柳銘淇來了興趣。
「哈哈,你還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啊?」柳銘華更是好笑。
「瞧你那當舔狗的樣兒!」柳銘淇順便就懟了他一句,「我們乃是天潢貴胄,誰是天鵝,誰是癩蛤蟆?這話我去說給皇上聽,你說他會怎麼樣想?」
柳銘華聽不懂「舔狗」的含義,不過也知道柳銘淇沒說什麼好話。
但他又不能反駁。
事實上如果他不是宗室子弟的話,單憑著這句話,柳銘淇就能狠狠的收拾他一回,別人還不敢說什麼。
眼看著兩人有點又要懟起來的樣子,柳銘璟在中間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趕緊的聽他們說話。」
柳銘華聞言抬頭瞧了瞧仇香,馬上就果斷的放棄了和柳銘淇吵鬧的心思,端坐起來,認真的聽。
「今天有兩首詩分享給大家。」只見仇香從藺草蓆上的盒子裡面,取出了兩張箋紙,「第一首是春天的時候,江南才子荊睿思公子寫的詩,名字叫做『新雷』:『造物不言卻有情,歲歲寒盡轉春生。萬紫千紅皆翹首,只待新雷第一聲』。」
仇香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柔而不妖,細而不尖。
此時她朗誦著詩詞,特意加重了一點聲線,聽起來抑揚頓挫,卻是仿佛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好!」
她的話音落下,當即坐在第一排左邊第一個的三十來歲的儒生拍手叫好,「荊公子這首詩,把春天萬物復甦的迫切期待,都濃縮在了一聲驚雷上面,可謂情有所牽、思有所盼,再由一道驚雷劈出而發散出來……妙啊!」
另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儒生,也是頜首稱讚:「是的,而且荊公子寫的詩,並不是空洞華麗的,而是下沉到了民眾百生。這種春天到來的喜悅,不僅僅是士人,也包括了所有人。這樣的博愛情懷,的確是讓人佩服。」
他們兩個都坐在第一排的,顯然身份不一樣。
在兩人之後,左邊的這群才子儒生們便七嘴八舌的評論起來,大部分都在說好。
相反的,右邊的這群勛貴宗室子弟們,卻都有點不以為然。
他們不是腦子愚蠢的白痴,絕大部分都是學過詩書的,所以覺得這首詩好像沒有好到那種程度上。
不過他們也不會去砸場子,因為能坐在這裡,看著仇香、聽著仇香說話、感受到她時不時的轉眸兒過來的對視,就已經滿足了。
仇香念完詩句之後,便又開始了沏茶。
等到討論過了一個段落,她才讓婢女把三杯茶送了出去。
分別是最開始說話的兩人,還有一個提出了「結構不大嚴謹、可以更加緊湊」委婉批評的才子。
右邊卻是一杯茶都沒有。
但他們也習慣了,仇香做什麼都是好的,生氣什麼的,完全不存在。
待到第二杯茶喝完,仇香又道:「那麼現在輪到第二首了……很巧呢,這首詩的作者就在今天的席上,他便是何西駿何編修。」
她說話的同時,芊芊玉手指向了第一排靠邊兒上的一個男子,恰好便是剛才第二個評論的儒生。
見到大家的目光投過來,儒生對著周圍抱拳行禮,「慚愧慚愧,拙作能為仇大家欣賞,實在是幸運之極。」
「何年兄太過謙虛了,誰不知道你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一個同坐在第一排的二十多歲儒生笑道,「能拜讀你的詩詞,我們大家也是很榮幸的啊!」
仇香跟著輕笑說:「商檢討說得很好,就讓我們一起來聽這首『夏夜閒作』吧!……『雕窗低傍畫欄開,竹簟蕭疏玉漏催。一夜雨聲涼入夢,萬荷葉中送秋來。』」
「嘖嘖!一夜雨聲涼入夢,萬荷葉上送秋來。」
又是剛才說話的第一人,拿著扇子輕敲起了桌子道,「何年兄,你的這個『入』字,端的是畫龍點睛,一下子就讓整個夜晚的境界提升了!」
「同樣是寫景寄情,我覺得何年兄這一首詩比起荊公子的來,還要深刻一些。」一位坐在第二排的儒生,
第四十五章 他鄉遇「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