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儀覺得這小子在變魔術,「就這?」
高敬道:「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昨晚我心頭煩悶,就忍不住多抽了幾杆煙,頓時心也不慌了,腦袋也不疼了,還清醒了不少。
所以裕王世子說得沒有錯,香菸就是有神奇的功效,讓人能驅走煩惱憂愁。對了,似乎還有鎮定的作用,我本來剛才都心慌的,但現在已經穩如泰山了。」
曹儀滿臉的不相信。
於是高大都督只能是心一橫,遞了一桿煙過去:「我說沒有用,要不曹相……你也來一桿?」
曹丞相可不是什麼古板的老頭子,人家現在還每天晚上都要享受一番花香精油的按摩呢。
所以他順勢接了過來,詢問了幾句怎麼用法,便在高敬的殷勤點火下,抽起了香菸。
他坐在了高敬旁邊,多吸了幾口,眼睛不斷的轉動著,「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倒有點意思。
這樣,你把你的這包煙給我,我今晚正好要加班做事,如果累了的話,我也抽幾杆煙,提提神,看看真正效果怎麼樣。」
高敬眼睛定住了,「曹相,我就這麼一包了,剛打開!」
「你都抽了四包煙了,還在意這剩下一包幹什麼?」曹儀把那包煙拿了過來,「對了,還有這個點火的東西,挺有意思的,也給我吧!」
就這麼的,丞相大人搶了高大都督的東西後,拍拍屁股走人。
連句謝謝都沒有。
手中沒有了香菸,嘴裡鼻孔不能吞雲駕霧,高敬似乎覺得自己心頭都好像少了點什麼。
這種惆悵的心理徘徊不去,以至於他今天挨罵的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從而被景和帝罵得悽慘。
……
曹儀絲毫沒有做惡人的愧疚。
甚至於他回到了府上之後,只是順手把香菸火柴放在了書桌前,便去吃飯了。
他收繳高敬香菸的唯一原因,在於這是在宮裡,高敬這樣的行為太過不檢點,他身為丞相當然要管一管。
沒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就叫管了。
身為丞相,曹儀升無可升,所以做事情不用像是副相鍾昶那麼拼命。
他飯後還陪著老妻遛彎了一陣子,才回到書房處理自己的公務。
今天他看的是西北邊疆地區連日大雪,造成重大損失,從而申請錢糧補給一事。
西北三省是大康最窮困的地方,比起東北三省都還要窮。
糧食少、土地少、草原也少,有的只是一望無垠的黃土高坡。
但這西北三省對大康的作用來說,又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他們既抵擋了北方的乞顏眾部落,又抵擋了西北的回鶻族,還抵擋了西邊兒那些高原上的蠻子們。
如果沒有西北三省作為緩衝,大康絕對只有遷都這一條路走。
但是光遷都沒有用啊。
沒有強大的帝京城作為核心,周邊的幾個重要省份,又哪裡來屏障來保護自己?
況且帝京城乃是大康的象徵,如果貿然遷徙,不知道會動搖多少人心!
故而每年朝廷對西北三省的補貼資源也是最多。
京杭大運河的盡頭並不是京畿地區,而是到了西北,花了那麼大力氣修建運河,也就是為了給他們運送資源方便。
連續的下大雪,不但封了路,牲畜牛羊凍死凍傷不說,連老百姓的房子都塌了有幾萬座。
這種情況很不好,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到了春天,西北的人能死掉三分之一,所以朝廷必須要管他們。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
今年秋收剛剛才入庫一個來月,這些糧食卻不是為了今年就賑災用的,而是為了明年做準備。
要是現在就用了,明年萬一還有災害該怎麼辦?
如果非用不可,那麼用多少才合適?用掉的該到哪裡去補?這都是問題。
曹儀不停的思索著,想著辦法,卻發現腦袋越來越亂。
大康不是一艘到處漏水的船,可最近這些年明顯的倒霉。
作為一個帝國宰相,曹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