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可!」
「陛下,此藥丸來歷不明,還是要請太醫勘驗後再服吧!」
李煒剛剛想要辯駁,皇帝卻先說了話。
「此仙丹朕已經服下一粒,如今效果張相國已經看到了,還需要太醫再勘驗什麼?」
清遠公李煒立刻說道:「紅丸仙丹只剩下一顆,如何讓太醫勘驗?張相國,你是不想要讓陛下龍體康復嗎?」
這麼一頂帽子扣下來,張居正也有些承擔不住。
他只好停止反對,然後說道:「陛下龍體事關朝廷安穩,還請陛下召見群臣再服藥!」
這句話說完,既然張居正已經妥協,那當著群臣面服藥也是應該的,就連隆慶皇帝也不好反對了。
而隆慶皇帝也想要當著群臣的面宣布自己康復,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
馮保立刻拿著旨意,讓太監去重臣家中叫門,將重臣們都召到皇宮。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明廷的重臣們紛紛穿著朝服,來到了寢殿之中。
等到群臣到齊了,隆慶皇帝立刻迫不及待的打開瓷瓶,將紅丸仙丹含入口中,接著又拿起水壺將藥丸含化服下。
張居正看著皇帝服下了藥丸,一陣子更加不正常的潮紅浮現在皇帝的臉上。
今天在太醫院輪值的,正是上一次在隆慶皇帝風疾的時候,在太醫院輪值的倒霉侯太醫。
上一次保住了性命,侯太醫就一直在辭官,可是皇帝風疾以後太醫院跑了很多太醫,侯太醫作為第一個給皇帝診斷的太醫,幾次都沒能辭職成功。
誰想到今天侯太醫在太醫院值班,又趕上了這種倒霉事情。
他看著御座上的皇帝,雙腿不住的打顫,果然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自己這命是要交在太醫院了。
張居正瞥到了被召來殿內的侯太醫,他看到侯太醫的表情,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隆慶皇帝服下了紅丸仙丹,立刻從御座上站起來,他手舞足蹈的說道:
「朕好了!」
「水!朕要喝水!」
內侍立刻遞上水壺,侯太醫經過一系列的思想鬥爭,最後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
「慢著!」
眾人看向侯太醫,張居正立刻走過去問到:
「侯太醫,陛下怎麼了!」
侯太醫看著正要遞水壺的內侍說道:「陛下此時不能飲水!」
可隆慶皇帝已經搶過了水壺,張居正立刻說道:
「請陛下先聽侯太醫說完!」
張居正這麼一說,權相的氣勢完全展露出來,就連皇帝也停下了舉起水壺的手。
侯太醫咬牙說道:「張相國,請允許我給陛下請脈。」
張居正立刻說道:「請侯太醫給陛下請脈!」
隆慶皇帝雖然不滿侯太醫打斷他喝水,但是群臣的目光都看向來,他也需要太醫來證明自己的健康。
於是點頭,示意侯太醫上前。
侯太醫戰戰兢兢的走上來,他的手搭在了隆慶皇帝枯瘦的手腕上,不一會兒就汗流浹背。
眾人看向侯太醫,只聽到他說道:
「雀啄脈,雀啄脈!」
張居正也顧不得禮法了,直接快步上前問道:「什麼是雀啄脈!」
就在侯太醫想要回答的時候,剛剛安靜下來的隆慶皇帝突然喊道:
「水!朕要喝水!」
說完,皇帝直接拿起旁邊的水壺,向嘴裡灌水。
這下子群臣也看出不對勁了,馮保立刻上前要搶奪隆慶皇帝手裡的水壺。
可是皇帝死死的抱住水壺,將整個水壺的水全部喝乾了,這才鬆開了手。
砰的一聲,水壺落在地上,皇帝也一下子倒在了御塌上。
「陛下!」群臣立刻喊道。
張居正立刻對跪在地上的侯太醫問道:
「陛下到底怎麼了?」
侯太醫帶著哭腔說道:
「按照東南李時珍的說法,風疾是腦中血脈淤塞之症,要治療風疾只能徐徐化開腦中血淤,逐漸調養。」
「這紅丸藥性霸道,一下子沖開了陛下腦中的淤塞,卻耗光了陛下的心力。」
「剛才屬下給陛下診脈的時候,已經脈象如同雀啄。」
這下子不用侯太醫繼續說了,張居正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立刻說道:「快給陛下診脈!」
侯太醫爬上御塌,搭在隆慶皇帝的手腕上,接著臉色雪白。
「陛下怎麼了!」
張居正厲聲問道。
侯太醫顫顫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