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郎有心想緩和兩句,「王爺,獵物要逃走了——」
「跑不了的,本王的箭,例無虛發。」酆豐自信滿滿,笑容分外得意。
道一聽過酆王的事,這份洋洋得意,來源於他本身武力的自信。
「大周聖人的第四子,以武力聞名於世人,尤其是力氣,大無窮,旁人舉著重若千金的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端了一個碗而已。
曾經在校場,有同人比試過,看誰的力氣更大。
酆王徑直將校場外的,兩座石獅子舉了起來,一手一個,每走一步,腳下一個坑,跺跺跺的,將校場大門外,踩得稀巴爛,待至校場,雙手換了個方向,往前一直,竟有數尺遠。
當時校場上的人都驚呆了,卻有大力不服者,亦是舉起了兩座石獅子,扔得與他相差無幾。
二人又比其他的,舉庭院中的一個大鼎。
那鼎重愈千金,酆王先舉,復行一步,便將鼎擲地,那大力者,亦是舉起,神態比他還要輕鬆幾分,先行一步,右腳欲跨,再行一步,膝蓋窩處吃痛,腳下忽生趔趄,千金重的鼎,哐當一聲,連人一起,砸入了校塊的泥地里,不一會兒鮮血,便浸透了周圍的泥土。
大力者露在鼎外的身軀完好,鼎下之身則是骨肉不可分。
至此,大力之首,始有人,聖人四子酆王是也。」
道一腦子裡閃現著,水鏡先生搖頭晃腦的模樣,說得繪聲繪色,好似親眼所見一般,說什麼人家腳下吃痛,就差點明有人從中作梗了。
當時她只當時故事,今日見到酆王,道一覺得傳聞,有時亦是可以一信的。
王玄之甚至沒往她那裡看一眼,他的笑始終從容有度,似乎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跨下的馬兒,卻像全身被刀劍的鋒芒抵著,隨時都可以要了它的命,令它連動彈都不敢,「酆王好箭術,臣佩服。」
酆王盯了他半晌,從他臉上找不到破綻,不再有什麼耐心去看,他又搭起了第二支箭,「道仵作,把頭抬起來,不然本王不保證,這一箭不會偏。」
道一特別聽話的將圓圓的小腦袋抬起,酆王期待的眼神逐漸失望,是一張只堪得清秀的臉,眼瞼還低垂著,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由於道術的緣故,氣韻倒是不俗。
向來看種顏色的酆王撇撇嘴,他將弓拉得更滿,弓矢一觸即發,「小仵作,坐穩、坐好了,若是你害怕動彈了,本王亦是不能保證,會射中你什麼地方——」
「眼睛、鼻子、或者說喉嚨——」
道一聽得毛骨悚然,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又來了。
同她之前夜半棲息在樹上,被毒蛇纏繞,最後與其面對面的盯上有所不同,不過蛇肉質鮮嫩白美,不用添任何東西,都香得出奇。
亦和晚宴時被盯上的感覺略有差別,那是陰惻惻的冷,這是明晃晃的刀,幸好她是捕蛇的一把好手,那麼大的蛇,都被它打死了,還怕這假蛇。穩了穩心神,她不動聲色的安慰好烏鴉,就等著箭矢再發,實在不行,裝害怕掉下馬,也是個下策。
陸雲望著擋在最前面的身影,越發的看不懂這情形了,但他看出酆王眼裡的殺氣,擺明了是想見血,欲打馬上前勸說,卻被一桿長槍攔下,「安道自有分寸。」又攔住了後至的許東亭和陳舒光。
陳夷之盯著王玄之,緊握僵繩的手,眸色又深了幾許。
周遭山風在動,王玄之連髮絲都不曾揚起。
眾人屏心靜氣。
草木里的『沙沙』愈遠,越來越快,酆王又從馬背上的箭筒里取下一支箭,「王寺卿可看好了,本王的箭術,與旁人比起來,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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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