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月光透過小窗子撒了進來,
那窗子上還留著一個完整的人形輪廓,
李陵打了個寒顫,
縣衙晚上應該有值夜的捕快對吧?
李陵感覺著自己的手腳重新充滿了勁力,撐著自己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當即聞到一股子騷臭味,
也是臉色一紅,只不過在漆黑的夜色當中看不出來,
剛剛實在是太過嚇人,他尿在褲子裡了。
「奶奶的,先換條褲子再去縣衙。」
李陵的雙腿之間有點濕潤的感覺,他抖了抖腿,
趕緊將這條褲子脫下來丟到了地上,向著自己平時擺放衣服的衣櫃走去。
李陵哆嗦著打開櫃門,
鼻尖莫名地縈繞著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莫不是剛才那東西來留下味了?
想到這,李陵不由得加快速度,伸手去扒拉堆在一起的衣服褲子。
將上層的上衣扒開,下面才是疊好的褲子,
此時李陵也顧不上什麼衣服的整潔了,先穿好衣服出去再說。
或許是衣服太深了,李陵始終沒摸到褲子,
心裡也有些急躁,於是探身下去將手臂伸進衣服堆里摸索。
下一秒,李陵在一堆衣服的底下,
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李陵的面色沉了下來,低頭往下看去,
一雙黃黃的眼眸,
此時也正好看向了他。
「天寒——地凍……」
也許是李陵忘記了,也許是他父親在童年時給他講的故事當中遺漏了什麼細節,
打更人的職位設置,
原本就是是一人拿鑼,一人拿梆。
拿梆子的站在窗外了,
而拿鑼的,
躲在柜子里。
……
「齊頭兒,這房子的住戶叫李陵,是自己一個人住的,沒有婚娶。鄰居說清晨起來出門,聞著他這屋子裡有股怪味,想過來問問怎麼回事。一敲門,門沒關,一進來就看見這了。」
一個捕快一手指著房間裡面,
對著站在屋外的齊衡說道。
屋裡,
一坨血肉堆放在地面上,基本已經看不出來是個人形了,
因為屍體的整張人皮都被扒了下來,規規整整地疊放在了衣櫃裡。
「是怪異。」
周隋面色也有些不大好,即使已經見過幾次類似的場景了,但他還是做不到面不改色地去看這種場面。
「昨晚,胡家沒有意外。」
齊衡說道。